鄭掌櫃說那是張老疤要的,張老疤一再叮嚀,見他招手西瓜才能進,害得他派了個人守在門口,專門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可能是張老疤擔心大家口喝了,特意叫的西瓜。趙元坤說那個小戲就不應該來,劉倉海坐在那裏看得紋絲不動,字都不好好簽了。鄭掌櫃滿肚子的委屈,說那個是王老先生昨天晚上專程跑來打招呼,要找一個這樣的女人,我們本地根本沒有他提出的這種女人,隻好去縣城花大價錢請來了“怡春院”的賣唱女。並說西瓜和小戲錢有人開了,你開茶水錢就可以了。錢都有人掏了,趙元坤心裏的疑團更大了,王老先生沒有錢,不可能是他,錢是誰開的?難道是張老疤?
鄭掌櫃看出了趙元坤的意思:“生意上的事你就不要問了,有人開錢是好事,何必問得那麼仔細呢?”
趙元坤帶著很多疑問走了。
成功了,張老疤感到渾身輕鬆了許多,他感到自己變得高大、尊貴起來,他也成了有錢人,馬上要住大房子的有錢人了,想不到,他張老疤也有今天,哈哈,激動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張老疤三步並做二步住回趕,他要將這個天大的好事情告訴伴隨他長大的吃苦受累的母親。
馬上要到家了,遠遠看見一對老夫妻和一男一女青年進了自己的家門。
“什麼人進了我的家?難道是趙家人發現了秘密前來鬧事?快點,不能讓母親受了委屈。”張老疤小跑回家。
張老疤看見母親劉燕拍打著一位中年男人的胸口哭罵道:“你這老不死的,你撒下我們娘兒倆不管,你知道我們是怎樣過來的嗎?你還有臉回來呀!”
張老疤愣住了,心想,該不會是爹回來了?他身邊的這幾個人是幹什麼的?難道他又有了家室。
原來張老疤的父親張西天從康定做生意回來了,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在康定娶的老婆、兒子和女兒。
劉燕看見了張老疤,把他拉了過來:“兒子,這是你爹,他再不好,我們也得認呀。”
沒有爹,挨凍受餓的日子又重現在眼前,千萬種委屈集於一身,張老疤百感交集:“爹”。父子倆相擁而泣。
鄰居們聽到張西天回來了,過來打招呼,劉燕招呼大家在屋內坐下。
“這幾年在那發財,給大夥講講,讓我們見識見識。”鄰居四姑娘率先問道。
張西天向大家揖手道:“我不在家,多謝眾鄉鄰對他們孤兒寡母的照顧,我這幾年‘蹚古道’做生意,主要在四川,那個生意做的真叫順心啊。想當年,我一個窮小子為生活所迫,背井離鄉,前去‘蹚古道’確實賺了不少的錢,可惜的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土匪,我們身單勢薄,財富被劫去了一大半,大半輩子的心血就這樣付之東流了。”說著,張西天竟然哭了起來。
劉燕責怪道:“嗨!大男人的哭個啥,我們娘兒倆身無分文都過來了,你那還不是有一小半嘛,丟人顯眼的。”
張西天擦幹了眼淚,震驚地站立了起來:“什麼,你們身無分文?我從出門後的第三年開始,每年都讓人往家捎大洋,你們沒收到?”
劉燕十分氣惱,說道:“我隻收到兩次大洋,加起來也就二塊,你還說得出口,但是沒有這二塊大洋,我們娘兒倆早就餓死了。”
張西天拍著胸口說:“我這是上了朋友的當,是我輕信於人,差點餓死了你們娘兒倆。”
劉燕說:“別怪自己了,隻要你有那份心,我就滿足了,至於收沒收到不計較了。”
“是啊,富了應該想著家裏,是個好丈夫、好爹爹。”鄰居張三說道。
四姑娘生怕別人搶了她的話頭,張三的話音剛落,就見縫插針,說道:“大伯,把你帶回來的朋友給大家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