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可就那麼當著宗禪的麵,將纖纖玉足上的靴子脫了。接著將那印著大日頭有如會發光的玉足送入冒出汩汩溫蒸之氣的清泉內去,閉眼再睜眼,已經可以讓令子傑死上幾回,見令子傑仍舊看著自己發著呆兒,嗬嗬笑道:“呆子,你也來滌洗一下,這水不冷的,可舒服了。”
接著好像有話沒有說完補充般道:“足是百經之眼。腳舒服了,整個人也會舒服的。我與蓮娣大戰晝夜。直到把你引來。才將她給嚇走。否則情況將會是另外一番情景呢。算起來,我還得感謝傑少。”
令子傑失聲道:“什麼。”
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於成為事實。
以蓮娣的高明魔功,原來的確有殺死自己心目中的仙子的能力。
至少像明媚可這種級數的高手,她的判斷,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明媚可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般,“這有什麼奇怪?來嘛,呆子,坐下來。我們一起泡腳。”
令子傑咽了一口口水,挽起袖子,再將解放的雙足學對方一般,放入溪水之中。
“哇,原來是溫泉水。我還以為是雪水融化後的冰水。這麼溫暖的。”
令子傑腳背擦腳背,舒服地歎了一口氣,閉目舒服著這片刻的寧靜,好不舒潤。
明媚可看他模樣搞怪可笑,於揶揄之中,又帶上幾分天真的神色,令子傑這人一點也不討她厭,相反,每次自己走出山門,接受清蓮宗內指令到紅塵之中修煉之時。都會不知不覺地印上令子傑這麼一個印象。
也不知道這是否叫做情,又或者說是義。
她是不願意往深裏去想的,因為玄門正宗的化外一支。是絕對不會像世人一般,結婚生子的。
她繼承了整個清蓮宗的衣缽,師尊梵妍境百年之後。她就是傳人。自然也會孤獨終老,一生不嫁不娶。並且擇機把一身讓人羨慕的修為繼續傳承下去。這就是她存在於這個世上的理由,又或者說是意義。
“嗬嗬,令子傑,你像個小女生一樣,怎麼老是喜歡臉紅脖子粗,那小勃子,都差點紅到胸膛裏去了。”
令子傑哪知這仙子般的人物,居然會與自己開玩笑。這要是換做以前,根本連想都不敢想。現在卻變成現實。
“嘿嘿,小姐開玩笑了。對了明小姐,此次你與蓮娣之間的比試。又以平手告終。你說蓮娣回到魔宗內。會不會引出她的師尊魔後洪如菁來親自對付你。”
明媚可凝望著青山綠水,輕輕地道:“也許會,也許不會。不過我沒有多想。對了,令子傑。你剛才說我美麗,難道這樣率性而為,也算美麗嗎。人家可不像霸城渭城,中部神州城那等大城邦裏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合乎法度。讓人無可挑剔呢。”
令子傑哪知她會問這個問題,頓時又是一呆。
明媚可歪起嬌俏可人的小腦袋,以身邊一塊晶瑩剔透的小石子扔他道:“喂,呆子,又在發呆了。”
令子傑失聲笑道:“明小姐的問題好深奧。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哎,怎麼說呢。自從與明小姐有第一麵之緣後。我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好像現實之中,多了那麼一份呆氣。有時候連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何在血火戰場上,可以無情的我。每每靜下心來之時。卻發覺原來自己的內心越是沒有片刻的安寧過。而整個心思,全都,全都。”
“全都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令子傑心跳加速,喘氣如牛,後邊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明媚可冰雪聰明,以她的才智,要去思索令子傑話裏的意思,推斷出後半部分,絕不是難事。
果然,她片晌即嬌喝一聲道:“原來你和宗禪一樣,都是那麼壞的。宗禪壞在嬉笑怒罵的麵皮上。你這人,簡直是壞到了骨子裏去,不和你說呢。”
她就這麼當著令子傑的麵,提出玉足,穿好靴子,再以《劍禦九天》的玄勁將身上的濕潤給烘幹了,帶頭朝一個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令子傑十分無奈,隻好吊在她的身後。
“媚可,媚可,你等等我。”
“呆子,看來經過這三年的修煉。你的《無極神魂》也並沒有師尊所評判的那麼厲害嗎。”
令子傑一指自己鼻子時,已經趁機趕上對方的步伐,保持與明媚可一至的步調,興致勃勃地走在不知人煙何處的老林子裏,輕輕地道:“原來你的師尊對我還有評價。那李道然大師呢,與你的師尊相比。我更看中他的法說。”
明媚可突然停了下來,一手執劍,一手從背上把一支玉簫取下,作攻勢狀,嬌喝道:“你想知道李道然師伯對你的評價。除非讓我手中的無心劍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