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之看的目瞪口呆,哎呀,居然和娘親一樣美麗,可是,娘親從來也沒有穿過這麼漂亮的衣服哦。賢之頓覺好生遺憾,盯著那仙女的衣服,凝神細看,一定要記在心裏,長大了置辦了親自予娘親穿上。
那仙女見賢之並無半分懼意,也覺驚奇,道:“孩兒,你不怕我嗎?”
賢之讚歎道:“神仙姐姐,你和我娘親一樣美麗。”
仙女道:“我不是姐姐,我是咱們瞿如族最後的一位聖姑,受君上所托,在此處守護你投胎轉世,你且叫我春華姑姑吧。”
春華聖姑將賢之引入內室,在榻上坐定,洞府之中,四壁均鑲嵌明珠數枚,拳頭大小,是以洞府雖在地底,卻亮如白晝。
春華娓娓道來:“賢之孩兒,三千年前,上古神族一場大戰,我瞿如族在與麟趾族交戰戰中,幾乎全軍覆沒,瞿如君上也戰死沙場,彼時君後懷胎三月,聞君上噩耗,她披上戰甲,帶領我瞿如男兒,親赴沙場。臨行前,君後唯恐不測,用靈力逼出珠胎,封印在我的元神之中。
“我帶領族中老弱病殘,本欲逃往東荒大澤避難,誰知行到此處,恰遇鳳族與九尾狐族大戰。我瞿如族乃鳳族旁支,雖早已自立門戶,畢竟同氣連枝,無奈加入戰團。連戰三日,昏天黑地,鳳族君上元神俱散、灰飛煙滅,九尾狐族長樂仙子君上也重傷在身,是以三千年不出雀山。
“我彼時身受重傷,恰逢此處水麵下有一處海島,我自施展避水移山之法,將海島托出水麵,帶領老弱病殘,上島避難,並拚死施展我族大法----劫魂術,將剛剛死去眾人的靈力,以自身的法力為餌,交織在一起,形成仙障,即便是盤古女媧在世,也難突破。
“孩兒莫要驚奇,這法術雖然厲害,卻難以實施,死去之人靈力越盛、法力越強,則仙障越難突破,當日我所織仙障,不但有鳳族君上、還有鳳族和九尾狐族的精英死士,此種法術,乃破釜沉舟無奈之舉,施法者須散去自身八成靈力,方能織結仙障,是以無人能破。
“可歎我當時罔顧結織仙障,散去靈力,元神不足以支撐君上珠胎,那珠胎徑自離去,不知所蹤。可憐君後,跟隨君上,戰死沙場,唯一骨血,卻被我遺失。我在島上一邊養傷,一邊苦苦尋找,三千年來,杳無音訊。誰料百年前一聲啼哭,上達天聽,仙障竟兀自消除,我大驚失色,啼哭之中,明明是我瞿如君上的潤澤之氣,孩兒,你乃我瞿如王族的唯一骨血,我瞿如族的新任君上啊。”
春華聖姑起身行禮:“君上受聖姑一拜,來日我瞿如族光複三千年前的榮耀,全仗君上一己之力了。”
賢之連忙站前,後退三步,方才站穩。他扶起春華聖姑,哀哀的問:“春華姑姑,我不是父親和娘親的孩兒嗎?”
春華道:“你雖是你父親母親所生,元神卻是瞿如君上的珠胎,你在我元神裏養過,我是決計不會錯認。至於你這三千年如何因緣彙集,投胎到三郎家中,我亦不得而知。三郎夫婦生養你不易,你自當好好孝敬於他們。來,我來於你把脈吧,看看你體內的靈氣有多少。”
賢之暗暗送了一口氣,隻要還是娘親的孩子,那就是好的。複坐回榻上,春華手指搭在脈門,內息剛吐,即被彈回。她換了瞿如的元神之氣,再探,方才進入。賢之體內,除去瞿如君上的潤澤之氣,另有一股純陽之氣,雄厚無比,兩股仙氣涇渭分明,各自繞奇經八脈,你追我趕,樂此不疲,卻又互為盟友,一致對外,如若與一股仙氣同源,則另一股也不再糾纏,允許前來探查。那股純陽之氣,不知從何而來,許是那枚珠胎三千年的奇遇吧。
當初賢之降世,一聲啼哭,破去仙障,春華已暗暗稱奇,劫魂術雖是瞿如族法術,王族均可破解,但一聲啼哭即可破去,並將仙障所蘊含仙氣盡數吸入體內,一定有這股純陽之氣的功勞。可是這兩股仙氣屬性如此不同,長此以往,不知結果如何。春華一聲長歎,自己去日無多,但看賢之的造化吧。
賢之看春華麵色凝重,自是不解。春華也不多言,教賢之內省之術,讓他時時觀察體內兩股真氣,日日修煉,不可懈怠。
賢之初學內省之術,入門甚快,看著自己的小小元神暗淡無光、兀自沉睡,就覺無趣。倒是體內的兩股真氣活潑異常,互相追趕,不由心念一動,指揮其中一股快跑,誰知果真就快了,而另一股追趕的速度也快了許多,賢之玩的不亦樂乎,但速度似乎到了一個極限,再也沒有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