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斬斷情絲心茫然(1 / 2)

這一日,曌源的心情起起伏伏,如同那支曲子一般糾結,當晚回到寢殿,支頷而坐,竟是分外的疲累。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曌源以為來的是茜月,抬頭一看,卻是淺墨,她著了紫色的煙羅輕紗,姿態曼妙,曲線玲瓏,肌膚若隱若現,自是風情萬種。曌源微覺尷尬,愕然道:“淺墨,怎麼是你?”

淺墨柳眉微蹙,道:“夫君,同是你的妃子,為何茜月來得?墨墨便來不得?夫君你見到墨墨,如此的驚愕,看來夫君並不歡迎我來,夫君放心,我這就離開,喚了茜月前來伺候夫君。”淺墨說道最後,大大的眸子裏已經蓄滿了淚水,流轉間盈盈欲滴,她卻並不去拭擦,深深的看了一眼曌源,轉身向外走去。

曌源心中暗暗歎氣,她們這般輪流前來,竟似商量好的一般,既然昨夜已經留下了茜月,今夜若是讓淺墨含恨離去,日後她在三人中間,如何抬得起頭?當下拉住她的衣袖,道:“墨墨切莫誤會,你們在我心中,全是一樣的。”

淺墨借著這一拉之力,回旋身子,一個趔趄,便跌倒在了曌源的膝上,曌源伸手扶住她的腰,淺墨眼中的淚水也滑到了腮邊,猶如兩顆晶瑩的珍珠,掛在她紅豔豔的香腮之上。

淺墨哽咽道:“夫君莫要騙我,我在夫君心中,親厚不如娥慕,嬌豔不若茜月,難怪夫君竟嫌棄於我。”

曌源心中苦笑,最難消受美人恩,誰曾想到,會輪到自己頭上?既然做了她們的夫君,便不能太過厚此薄彼,當下拉住淺墨的衣袖,哄道:“墨墨乃鳳族公主,端莊優雅、儀態萬方,無人能及。”

淺墨嗔道:“墨墨不過是一個幾欲滅族的破落戶家的苦命女子,徒有一個公主的名號罷了。我自幼跟著欲醉姑姑顛沛流離,東躲西藏,幾時享受過公主的待遇?要說公主,茜月才是擁珠含翠長大的,我怎及她半分,難怪夫君也偏向於她。”

曌源拭去淺墨臉上串串滴落的淚水,道:“我知道你少年時曾受過很多的苦楚,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妃子,鳳族的事宜,我自是責無旁貸。隻是你家與狐族的宿怨,並非一朝一夕能夠解開,不過你和茜月都是我的側妃,我定會一碗水端平,並不會偏向與她,你且放心便是。”

“夫君還說不曾偏向與她嗎?你適才誇我端莊優雅、儀態萬方,可是閨房之中,要這些勞什子禮儀作甚?難道我們要相互鞠躬行禮、例行公事一般嗎?夫君這不是在敷衍我嗎?”

曌源撐不住笑道:“你這小妮子,我不過是一句由衷的讚歎,你倒這般想歪了去?難不成閨房之事,你也精通嗎?”

淺墨羞赧的把臉埋在曌源頸間,道:“夫君又來取笑與我,我一切,單憑夫君做主便是。”

曌源捧起她的臉,道:“閨房之中,由著你的性子便是。我打小便被父君拘著,又要父慈子孝、又要恩威並用,又要老成持重,懂事起便如同一個小老頭一般,何曾任性妄為過?墨墨,你明白你的苦楚,並不僅僅是顛沛流離,而是明明是無家可歸、山窮水盡的時候,還要保持一個公主的應有的氣度儀態,真真是難為你了,我不過是沒有童年罷了,而你,似乎連自己也要丟了,我不僅要一個鳳族的公主,也要一個活生生的淺墨,從此以後,你在我這裏,便縱情的做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