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崇拜的望著我,小心翼翼的裝著那張其實上麵什麼都沒有的百元錢走了,我確定他胖乎乎的身體已經挪出了酒樓,才對著身後櫃台說了一句“出來吧。”
我剛才和男人說話時就感覺到了有人在偷聽,這會兒等男人走了才把他叫出來,出來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神色憔悴,我這才發現,他就是二樓蹲著的那個酒樓老板,因為沒細看又太邋遢,我就以為是個年紀大的中年人。
我也沒說話,等著他開口,果然是他先沉不住氣,過來喝了一口茶,我注意到他拿杯子的手有些抖:“您您……真的能見鬼?”
明明和我年紀差不多大,這樣也怪別扭,我就說“我們年紀差不多大你也別您您的叫了,折壽,我剛才隻是嚇唬他的,”見他突然沮喪的神情,又忙說:“不過見鬼我是可以的,我會一點點道術。”
隻見他神色興奮起來,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大師你幫我找找我女朋友在哪吧,我想帶她回家”又恨恨的瞪了大門口一眼,咬牙切齒:“那個畜生,明明是他們一起合夥騙了安安,還用那些……那些惡心的東西讓她死不瞑目,現在還在這顛倒黑白,遲早會遭報應的!”
我心裏暗說了一句,他已經遭報應了,被半年的有執念的魂纏上,這是最後期限了,他已經沒救了。
不過我還是問道:“安安……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女孩,你的女朋友?那他怎麼說那個女孩的男朋友是有個客人……”
聽到這,青年憤怒的拍了桌子,後來又意識到這樣不對,目光憤怒又悲切:“安安是我的女朋友,其實都怪我,如果我有出息一點,也不至於讓她去做那些事”我仿佛抓到了什麼重點,隻聽他又說:“我一開始不知道她在酒吧,我是個學生,安安母親病了,我就想盡辦法問家裏要錢,還自己去做兼職,可是那些怎麼夠,急的不行的時候我甚至想過賣腎,隻要安安開心就好。”
“後來有天安安說不用了,怕我辛苦,我以為她媽的病快好了,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她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她也沒告訴我,直到有一天,她哭著眼睛回來說要和我分手,我就問她怎麼了,一開始不說,後來問的急了,就說她被人糟蹋了,我哪忍得住,就要去找那人理論,可她不讓,那天就因為這個吵架了,我一氣之下回了家,第二天去找她的時候怎麼都找不到,我才慌了……”
青年說到這已經帶了哭腔,我示意他冷靜,他才說:“之後幾天都找不到她,後來偶然找到這裏才發現她已經出事了,我聽酒吧裏的服務生說那個時候有個女生被整得特別慘,對比了特征我才知道那就是安安,可我試了好幾次,別說報仇,就連那個畜生的麵都沒見到。後來我就假裝應聘來了這裏,沒想到真錄用了,我一直忍到現在,就是因為我隻知道安安被他們弄死了,可是她的屍體……我卻沒找到。”
越聽越惡心,青年已經痛苦出聲,可還是想把事情講完,我能理解他憋了這麼久的心情,示意他慢慢說。他用袖子擼了一把眼淚,繼續道:“你知道我聽那些人說他們怎麼對她的嗎,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就是從那天我和安安吵架,如果我再晚走一步,安安就不會被帶走了……聽說那個男人是個變態愛好者,他把安安囚禁在了自己的房子裏調教了大半個月,沒了興趣又送回到了酒吧,然後那個畜生老板就讓表演那些惡心的東西,陪那些惡心的客人,最後她精神崩潰了,在舞台上自殺了……”
青年又指了指我們對麵的台子,“就是這個台子,可我無能為力,聽說那個畜生死了都不讓安安安生,還毀了容,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把安安弄到了哪去!最後他們還把這裏改成了酒樓!坐在安安死的地方心安理得的喝茶!”
青年還在痛哭流涕,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其實我隻是想看看事情有多嚴重,來看看那個男人有沒有活路,沒想到真相卻這麼殘酷,那個男人,這下真的是不死都對不起他害得那些人了,看樣子他做過的類似事情還不止這一件,這是男友調查的安安,可能背後還有其他女孩,但我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