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極大。
朝歌神色落寞的坐在廊坊欄杆上。
雙目失焦的盯著那被大雨打得七零八落的花朵兒。
原本開得極茂,那麼美那麼豔,此刻卻殘不忍睹。
沐歌明明就不喜歡,為什麼要騙她呢?
直接說她畫得很差不就好了麼?
為什麼一定要騙她……
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啊?
看著她傻傻呆呆的,自以為是的偷著樂,覺得很好玩麼?
她落寞的哭泣著。
淚水迷糊上,廊坊的盡頭走出一俊朗男子。
是沐歌呀……
他總是麵無表情著,她幾乎沒見過他笑過,除了在那個女人麵前……
“沐歌就那麼喜歡她嗎……”
她待他走了,那尋問的聲音像是耳邊呢喃,幾不可聞。
“什麼?”
他沒有聽清楚,站定在她麵前,見著她哭成淚人兒,遂問:“怎麼哭了?”
那語氣中沒有太多的好奇,隻是純粹的隨口一句。
她聽了,哭得更為難過,粗魯的抹掉眼淚,從欄杆上跳下來,從他身邊走過。
現在,她不想見到他!
他被無視了,這還是第一次。
溫順的受黏人的朝歌第一次無視於他的命令。
想來,是他惹惱了她?
他眼中閃過深思,片刻後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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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府中一切事物豈能瞞過他的耳目?
不過片刻便了解事情緣由。
於是去了沁園。
下人小心的打著傘,過大的雨水濺在地上反彈上男人的袍角。
不曾在意,上了廊坊,下人收了傘,前去推門。
見善王來到她小居,宛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不愛這下雨,多半時間是呆在房裏待雨停了才出來的。
“王爺怎麼來了?”
“我來,隻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他顯然沒久留的意思,眼神定定的望著她。
宛衣心思細膩,約莫猜了出來。
“王爺請講。”
“你,宛衣,是本王第一個妾,也是最後一個。”
他是在為那女孩擔保嗎?
擔保她沒有威脅?
“宛衣感到榮幸。”
聽到這承諾,她該高興的,心情卻百般不是滋味。
他像是看穿了她,再道:“朝歌之予我永遠隻是一個師妹,無關重要。但本王答應過師傅,此生會保她衣食無悠一輩子。”
所以,她會在這府上呆上一輩子。
“那麼,待她成年了,王爺可會將她嫁出去?”
她需要更深的承諾,絕無反悔的後路。
“會,待她滿十八之後,本王會將她許配出去。宛衣,記住,本王誓言絕不會變,如有違背,定遭天打雷劈。”
像是響應他所做的承諾,適時的天空劈下一道天雷,驚得人心髒驟停。
宛衣臉上片刻的錯愕,隨後是燦笑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