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叫婢子找了裁縫來教她做衣裳。
那一忙乎,又是許久。
豔歌越看越氣,便早出晚歸隻為不想見到那存心討打的朝歌。
朝歌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天份了。
裁縫誇她做衣裳做得極好,這一次絕不是違心之言,她在五天後成功完成了一件袍子。
想著要拿去給沐歌,但裁縫又說,光是素衣還不夠呢,還得繡些花色在上麵更為華麗。
花色?
後來裁縫介紹了位繡娘給朝歌。
那繡娘是城裏頭最好的師傅。
朝歌一心一意的跟著學,就連大晚上的也挑燈夜戰的。
豔歌經過她房間時,總時不時的聽到她一聲聲咳嗽。
心裏頭怨恨更重。
她想踢門進去撒了她的衣裳,卻生生止住了。
朝歌是個倔脾氣,不達目的不罷休,她多說也無益。
“看來你必須被傷害到體無完膚才會停止吧……”
她還能做什麼?
該做的努力都做了。
以後朝歌要是後悔了,也別怨誰,隻能怨她自己不聽別人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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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衣裳是件容易的事,但繡花色那便麻煩了。
除了手要巧,挑色要靈敏,繡工也不能馬虎。
她本就繪畫不行,繡娘便主動為她勾好圖,讓她順著繡。
“小姐繡得已極好了呢,您在這方麵有天份呢。”
繡娘一番鼓勵聽得她幹勁十足。
整日裏窩在屋裏頭與繡娘做女紅。
就勾一隻大鷹。
唯有天上恣意飛翔的大鷹才配得上沐歌那樣的男子呢。
朝歌一針一線的仔細的繡,那隻鷹裏頭有她對沐歌的愛,至死不渝的深戀。
她深信著,宛衣能做到的,她也能。
除了外貌差點,她決計不能再輸給宛衣。
她要把這袍子繡得十分精美,要比宛衣做的還要精美,到時沐歌會對她刮目相看。
一月後,轉眼夏季來臨。
朝歌做的袍子也完工了。
她美滋滋的將它洗幹淨,在大太陽下曬著,跑到走廊上盯著那栩栩如生的老鷹舍不得移開視線。
朝歌會做女工,而且做得極好。
朝歌不是個廢人了。
以後呀,她要做很多很多的衣裳給沐歌,這隻是第一件罷了。
豔歌在角落盯著那袍子,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那繡工極好。
但是呀……
她睇著朝歌那歡天喜地的小臉。
衣錦豐食的沐歌,想要多少精美華貴的衣裳沒有?
對於無心之人的所贈品,他豈會有心?
不過是癡人說夢話罷了……
太陽落山了,朝歌不假他人之手親手將袍子收了回來。
像寶貝似的將它折好抱在懷裏,想著等會兒給沐歌送去。
小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喉嚨又有點癢了。
咳嗽來得驚天動地,她沒來得及措施,一聲猛咳中,喉頭裏咳出一團溫熱,不慎沾在了那白色的錦袍上。
朝歌慌極了。
神色焦急的盯著那素布上那一團醒目的紅色。
“怎麼辦……怎麼辦……擦不掉……”
慌得眼淚直在眼睛裏打轉,捏著袍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馬上去洗!馬上去洗幹淨!”
慌亂中終於想到最原始的方法,趕緊跑出去。
一口氣衝去另一處有水井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