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宛衣見到善王在大廳裏,黑瞳一直盯著那緊閉的朱紅大門。
他在等誰嗎?
她靜靜的坐在一旁,直到他開口叫她進去休息,夜已深了。
但她仍舊執著,她想知道,他在等誰。
其實隱約是察覺了,隻是不相信,畢竟,立場不同,怎麼可能會發生那樣的事嘛。
當朱紅大門被人推開時,進來的人令她倒抽口涼氣,陡地從椅上站起身,放在肚子上保暖的水壺滾落到地。
水濺了一地,連帶沾濕了她的鞋,她卻毫無所覺。
隻是怔愣著,以不感相信的眼神看著緩慢走進來的女子。
“兄,我回來了,一直,陪在你身邊……”
當那個女子表情木訥的凝視著她的男人如是說時,當她的男人開懷大笑中迎上去,一把摟入女子入懷時,她頹然的跌回椅子上,一臉恍然大悟。
怪不得呀,怪不得呀!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哈……哈哈哈哈——
她開始放聲大笑,笑得令人莫名奇妙。
朝歌呆呆的偏頭望向她,被善王拉走了。
“來吧,我的妹妹,哥哥可是一直為你保留你的房間呢。”
那兩人走了,宛衣仍坐在大廳裏大笑,笑得眼淚泛出。
笑得喜妹心顫。
良久後,笑聲停了。
宛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冰冷的注視著兩人早已離去的方向,陰鷙著一張豔容咬牙道:“沐歌,我不會讓她好過的,你就期待著吧——”
***
豔歌,姐姐我呀,並不是個好女孩哦。
一直以為我享受著你們的嗬護,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沒心沒肺的笑著。
我以為嫁給海錦便能逃脫兄長的掌握,所以毫不猶豫的嫁了。
但可惜呀,根本就沒用。
兄長不願放過我,我做了件愚蠢的事。
把無辜的你與最無辜的海錦卷了進來。
兄長用毒傷害他時,我就該明白的,不能再與海錦有任何瓜葛。
但是海錦再來找我時,我卻再次將他當成了浮木,以為可以離開的,所以我答應了他的親事。
明明就是具肮髒的身體,還有什麼顏麵讓他愛護呢?
所以姐姐我很卑鄙呀,一直以偽善的麵具,得到他不碰我的承諾。
我以為秘密就此可以守護下去,但忘了兄長是個多麼執著可怕的人。
豔歌,我最喜歡的妹妹,不要再回善王府了,不要再與兄長有任何牽連,好好在海王府活下去吧,海錦他,會善待你的……
“混蛋……混蛋朝歌……大混蛋——”
手裏緊緊拽住那紙信,那是青柳第一次見到從不落淚的小姐哭泣的模樣。
她一邊咒罵著,一邊粗魯的抹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