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上沒用晚膳,餓得半夜醒來。
屋子裏就自己一人。
下床,披了件衣裳,推門出而。
初春的夜晚仍舊是寒冷的,她卻絲毫感覺不出。
她是鬼,在白日裏怕熱,最愛的是夜晚。
去了灶房,隻有蒸籠上冒著熱氣。
傾身上前揭開蓋子一看,白胖胖的饅頭。
擰眉,再揭了第二層,是蒸餃。
麵色一喜,找了碗筷挾了十來個端著出了灶房。
回屋途中,在走廊上看到了一個身影。
是嚴尊西。
像木頭似的佇在庭子裏望著高掛天空的月亮。
他雅致可真好,大半夜的不睡賞月。
他發現了她,隻微微扭了扭頭。
她也沒過去,端著她的蒸餃繼續朝前走。
被他叫住了。
“拿了店家的餃子,擱銅板了嗎?”
“你去看看不就成了。”
她心情很好,挾出一顆塞嘴裏。
腳步剛摞,就見一個身影掠至她麵前,他阻去了她路。
“讓開,將軍喜歡半夜享月,我可沒那體力奉陪。”
她朝前走,他卻像木頭似的怔住不住。
好吧。
她無奈的聳聳肩,不太情願的揭開蓋子,挾一顆遞給他。
“想吃灶房裏還有很多。”
她好心的提醒他。
可惜他並不領情。
一掌伸過來,掐上她脖子,將她抵至圓柱上。
端緊了手中的餃子,她防備的樣子就好像他想置她於死地是為了她手中的那盤餃子。
他眼中劃過憤怒,低啞了嗓音逼問她,“你不怕死嗎?”說著手中力道逐漸緊握。
她微張開小嘴,光任鼻子已經無法呼吸了。
然後,黑瞳裏並無半點懼意。
她的眼睛清亮而有神,不似平常那般妖媚,卻同樣的攝人心魄。
他身子一僵,聽到她說:“不怕,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
細小的嗓音,因為被他掐著所以聲線變調了。
他驀地鬆開了她,任她撫上喉嚨輕輕的咳嗽。
可惡,讓她這麼狼狽。
她抬頭,怒瞪著他。
站離他麵前三步,是他一手無法勾到的距離,摞下狠話:“不要以為今晚的事我會就此放過你!”
狠話一摞玩,在他微詫著抱著餃子跑向另一條路。
他驀地一僵,瞪著她逃跑的樣子,然後看到她突然停下來,回過頭來抓了盤子裏的一個餃子執向他。
距離遠卻精準的扔到了他胸膛前。
不痛,但是。
她得意的冷哼聲跑遠了。
半響後,驀地聽到一聲哈哈大笑。
她身子一僵,疑惑回頭,隻片刻便扔在腦後,朝屋子裏走去。
而她沒發現到,就在屋頂上,有個男人清冷著麵容靜靜的凝視著事件發生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