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克的回答,木野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終於登上書塔二樓。到頭來,對方還是說自己是無法修行之人。
木野確定了身邊沒人之後,才繼續回話。
“可我已經能夠感知到天源,還能牽動血液,況且你說我若能登上書塔二樓……”
蘇克搖著扇子打斷了他,“那你能煉化天源嗎?哪怕溝通天源?再者,我有說過,你登上二樓就一定能修行嗎?”
這下搖頭的輪到木野了,蘇克卻沒有放過他,繼續發問。
“那你能儲存血液嗎?”木野繼續搖頭。
木野本以為蘇克這樣問話會給出答案,沒想到他手一攤,搖著扇子,苦笑著站起。
“看起來你擁有了和感知類似的東西,但還是缺少了修行的基礎之一,神海。哪怕你的血液源源不斷,但在你神國之外,你每次能牽動的精血是極少的,這樣的狀態根本無法催動功法。”
像是想起了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蘇克又笑著回到了搖椅上。
“你知道嗎?既非繁榮也非學士而登上書塔二樓的,你是學衛有史以來第四人!”
這話倒是將木野有些失落的心情拉回來,既然有先例,那必定有方法可以借鑒。
“其中第一人,年代久遠,記錄甚少。這第二人,五歲之身,從未修行,誰也無法解釋他是如何登上這二樓的,但他確實沒有修為,登上二樓禪意破空,震驚學衛!可自那以後,再也沒人見過他。甚至有人說,此人現在還在這書塔之中。”
“這第三人,修行三十載依舊停留在散葉初境,偶獲得一秘寶強行登塔,終於在秘寶保護之下登塔成功,密修數載後便棄學衛而去,成就宗門大業。”
“此人是誰?”
“道門之祖。”
儒釋道三宗乃是這天源大陸最強大的三個宗門,有著無數信徒,甚至某些國家的皇室也要依附於他們。
道門之祖竟然是從學衛走出去的,這裏麵隱藏的更加可怕的信息是,學衛遠比道門古老得多。但讓木野失望的是,這三人雖然都不是繁榮修為,可他們的情況與自己相差甚遠,並沒有借鑒的價值。
“除此之外,如你這般奇異感知我確有所知,可他們終究是神國有海,才能儲存他們操控的能量,從而成就威名。”
“若完全沒有神海而成就修行的,我確實沒有看到過記載,可能真的沒有辦法。”
蘇克這句話讓木野心情瞬間沉入穀底,自己已然登上二樓,依舊是身懷殘軀的普通人,這換做誰都難以接受。更何況,他需要要回清白的本錢,對於蘇克的回答,他隻能沉默。
他苦苦思索,此時胸口的冰涼提醒了自己,欣喜地將它丟向蘇克。
蘇克見木野將什麼丟進了自己懷裏,定睛一看,是一本書。
正是陸離給木野的《元冊》拓本。
“這書上說,先聖沒有神海,依然有所成就。”
蘇克聞言,搖著頭打開這書,心想這木野肯定是被人蒙騙了,不然怎麼會相信這種鬼話。
可蘇克沒看幾眼,表情就凝固了,雙眼睜大,一副難以相信的神情。木野感到蘇克身邊的空間正不斷震動,那不算非常厚的元冊,木野看完也花費了數日。但蘇克隻是眨眼間,便翻完了最後一頁。
“這書從哪裏來的?原本呢?”他的表情有些急切,表情都有些表形,甚至蘇克的身形都有些不真實。
“這是朋友送我的。”
“那他人呢?”
木野搖頭,蘇克也就沒有再問,而是慢慢將元冊又翻看了一邊,然後交還木野。
“書中確實有些說法,可是也不是一條通途。”
木野聽他的意思,竟然是能看懂書中記載,不禁有些激動。想要讓蘇克將書中記載解釋給自己,不料蘇克拒絕了他,而且轉移了話題。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上二樓嗎?”
木野搖頭,雖然上二樓他獲得了不少好處,可實際上沒有改變自己的處境。
“我原以為你上到二樓,很多事情都會有個結果,現在看來,你上到二樓,一切隻是開始。”
“究竟是什麼意思?”木野看到蘇克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有些奇怪。
“你又是為什麼如此迫切的想要力量?”
蘇克的收起了笑容,疊起了折扇,走到他旁邊的窗戶站定,似遠望,似思索,最終向木野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木野本能的想要回避,但他仍舊選擇了回答。
“我要為我的父母討一個清白。”
蘇克轉過身來看著他,有些不解。
“要清白去報官就好了。擺證據,講道理啊,自然有人裁決,有律法處置。”
木野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答道。
“那些人,隻會蹂躪你,踐踏你,隻有你真正有了力量,他們才會客客氣氣地和你講道理,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