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板身受重傷,還是帶著木野支撐到了淺味館,回老板做足了手段,確保不會被人追蹤。
木野看著小二為他包紮傷口,心中有些難受。
“抱歉。”木野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回老板,心有歉意。若不是自己被偷襲,想必現在回老板已經得手,完成了他的謀劃。
回老板卻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讓他也坐下休息。
“某日我感知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我全力推算,隻能看到這人要與我完成那件大事,卻看不到事情的結果如何。”
“我剛推演完,你便帶著吃飯出現了。我甚至不用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感知中的人影。也許這就是命運的使然。命裏注定,我今晚有此一敗,或者說,老天要我今晚有此一敗。”
木野看著回老板,並沒有因為失敗而沮喪。那道傷口此時還散發著黑色的氣息,若換做普通人,早就已經死絕。
“修行者講究順天意,我卻不這樣,總覺得可以和這老天鬥上一鬥,結果還是如此。隻怕今晚,我們給別人做了嫁衣。”他將眼神投向了輝煌的皇宮,這一夜,有許多許多新的故事要開始書寫。
岩城之中,幾處大宅之中深夜都有人造訪,遞過一條閱後即焚的紙條,上麵隻有四個字。
“時機已到。”
木野順著回老板的目光看去,雖然看不到黑夜中的暗流湧動,卻依舊可以看到岩城最高處的金碧輝煌。今晚他們所殺之人住在合宮,回老板要殺之人不言而喻,是一名皇族。
“有我沒有,真的有那麼大的差別嗎?”
回老板將望向深夜的目光拉回來,看向木野。
“修行者窺的是天道,既然是天道就總想看得遠一些。看越多就越覺得看不清楚,所以便想要抓住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而在我看來,你就是我支離破碎的片段中,最關鍵的一環。”
“您就不會認錯嗎?”
“是我認的你,何來認錯一說。”
“殺的那人對您很重要嗎?”
“不重要……,但是殺死他對我很重要。”回老板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端起旁邊剛剛沏好的茶,對著明月喝了起來。
“不僅如此,對你,對這宣國的百姓,甚至是對天下蒼生,我想都是極重要的。”
茶喝完,回老板顯得更加的虛弱了。
“可已經失敗了,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有些事情並不是努力去做就一定能夠成功的。所幸的是,我依舊去做了,沒有退卻。”
木野知道回老板是在寬慰自己。。
“今晚過失全在我,倘若您獨自前去,恐怕已經得手。我對付那些兵卒都讓你分心,若是換做其他修行者……”
回老板搖了搖手指,正色道,“以散葉之力敵百人,又一擊破同境的修行者,甚至……”他又故意的拖長了最後一個音,“甚至我觀察你時,都覺得你是一個普通人。”
木野微微頷首,覺得回老板太過誇耀自己。
“我知道你很著急,也很迷茫,這也是大多數散修常常遇到的問題。時間從來都不是問題,想當年軍神數十載,一朝悟道便是大陸之巔,我覺得你挺好。”
說著在虛空中一抓,就將木野的麵具和周老給護符摘去,“這兩樣東西不錯,好生利用。特別是這麵具,更是特殊。你的身體有異,我也無法看出究竟能走多元。但若你堅持下去,潛行修煉,他日點榜上,肯定有你一名。”
雛龍榜和點蒼榜,那是木野不敢想,卻也無法回避的東西。
他一個尚不能修行的殘軀,又如何與這群人同舞。他權當回老板在安慰自己,不想讓自己擔負失敗的沮喪。
隨意說了幾句,木野就退下了,回老板傷得極重,自己雖然有許多疑問,但是也不忍心繼續打擾。
回到房內,吃飯依舊睡得香甜,他往床邊一坐,吃飯習慣性地將腦袋靠向他的後背。木野本想就這樣和吃飯相擁而眠,可又覺得吃飯這幾日變化極大,自己好像再無法將她當作之前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他想要起身,卻被吃飯死死地框住。
無奈之下,他隻能拿出元冊,強打起精神,繼續鑽研那段古文。少女身上特有的體香,擾得他難以專注,隻有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將注意力拉回至元冊。
解讀古文的方法雖然已經熟練,可那畢竟是理論,真正用起來也是許多問題,不少地方都需要反複推敲才能前進。
而且這中方法畢竟是解讀,並不是完全理解,將解讀出來的信息理解更要消耗大量時間,木野一直到天亮都沒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