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老頭(1 / 2)

木野神國中,血液包裹著感知,依舊不知疲憊地衝擊著神國大地。

他繼續在痛苦中堅持,一次次的衝擊根本就是對心智的考驗。那不僅是身體上的疼痛,這種痛疼考驗的根本不是修行者的堅持與毅力,而是視死如歸的勇氣。

度日如年間,仿佛過了無數個世紀。

木野回首望去,神國之中已經出現了窪窪一片,但這仍不夠,還需要往更深的地方挖掘。看著廣闊的神國,一種無力感自身體深處顯現,虛脫撐破了身體,木野現在隻想休息。

就算是休息時間,木野也在研讀典籍絲毫沒有放鬆,然而眼角閃過的人影又讓他剛剛聚氣的注意力有所分散。

是趙朝。

這柳眉公子好像有心事一般,眉頭緊鎖直接朝著二樓的更深處走去。木野連忙上前,畢竟此人之前救過自己性命,不管如何至少也應謝過才是。

但趙朝的速度遠快於他,勉勉強強隻看到他登上第三層的背影。至始至終趙朝都沒有回頭,甚至連停頓都沒有。

看著趙朝消失在三樓轉角,木野釋然,對方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之人,想來救了自己對於對方來說也如吃喝一般平常。

趙朝確實有心事,才急於登上三樓,不然以他的敏銳定能感到木野炙熱的視線。

認清了現實,木野又將注意放回了元冊與神國上,一邊全力開拓神海,一邊繼續理解元冊還未解讀的片段。

所謂強大,便是在痛苦之中繼續前行,木野靜坐角落中,重沐苦痛。

宋遠界在學衛中閑逛著,他雖然分在了修科,但他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修行上,學衛中的科目他也覺得頗為無聊。

至於業果科考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倒是想著陸殷殷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學衛之中,他想前往論科尋找她的身影,看能否來一次浪漫的邂逅。

宋遠界不是沒有打聽過木野的消息,隻是他在學衛中確實缺乏人脈,另一方麵木野消失的突然,沒有太多線索。雖然聽說了木野登上第九階的消息,他有些意外,但不至於害怕。畢竟學衛對自己的預測是可以達到疊林境,一名疊林境的強者在宋家都要當成客卿招待。

又想到自己還有黃金萬兩的巨大漏洞,雖然有戚叔樓著,這事一時半會也不會暴露。也沒有辦法將這事完全推到戚叔身上,這老東西已經表明態度,這算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再受他任何威脅。

於是這填補虧空的問題又回到了他自己身上,氣惱之餘不禁罵出聲。

“這該死的麵具!”

“麵具?你認識麵具?”一個宋遠界陌生的聲音接上了他的話,他旁邊站著一個麵容剛毅的青年,正是那日放下狠話的吳念。

宋遠界看著對方衣著平平,本想叱喝之後令其滾開。可吳念瞬間迸發出強大氣場,讓宋遠界瞬間膽怯,再而威脅宋遠界說出口中麵具究竟是何人。

誰知道,兩人說的居然是同一人。

吳念讓宋遠界詳細地說了當日經過,特別是打鬥的過程。可宋遠界哪裏肯承認自己被人打成包子,硬是說成自己大意,才被木野陰險算計。

吳念看到宋遠界浮誇的表情,也僅僅信了他幾分。倒是他口中的小老虎引得吳念十分感興趣,吳念那日觀木野的模樣,不似普通人,以他那時的修為便能夠登塔成功,定然是有著破釜沉舟的氣勢,更不會有像小老虎這樣的牽掛。

越說越感興趣,吳念突然想讓宋遠界帶自己去居煙閣看上一看。

宋遠界一邊不敢拒絕吳念,一邊又羞於恥辱,不願回到居煙閣。直到吳念提出,出事他會擔著,還說若是尋到線索,說不定就能找到弄死麵具的方法。

宋遠界這才屁顛屁顛的上前帶路,帶著吳念前往居煙閣。

木野並不知道,兩個覬覦自己生命的人已經勾搭上了。他正努力嚐試解讀著剩下的片段,但事情並不順利。他掌握的集中方法沒有作用,那麼就隻有一種解釋,最後這些片段,融彙了元冊原本的一些“本意”,隻有將譯本融會貫通,或是如蘇克所說掌握了古文,又或者某些機緣巧合才能明白。

木野主要精力並不是在破解古文上,在神國之中墾海才是他的重點,隻是偶爾攻讀元冊已緩解疲勞。神海的事情出現了新的問題,木野發現,隨著他開辟神海,越是挖的深,那種痛感就會呈好幾倍的增加,以至於現在木野每一下撞擊,都像是拿著尖錐狠狠地刺著自己骨頭一般。

但木野毫不在意,就好像這疼痛、這神海不是自己的,連表情就沒有變化,仿佛在做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他一改前麵廣泛的挖掘,而是專心對一個點進行深入的開墾。

到最後,木野的每一次衝擊,都仿佛曆盡生死,那無數下的衝擊,就是無數次的死亡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