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盼也隻是稍稍對兒子使了使眼色,但他兒子好像從未見過父親這樣,一下子還有些無法適應。
但已經足夠了,孫安盼的目的就是放兒子冷靜下來,以免出現意外。
於是他有舔著臉,來到幾人旁邊。
“剛才是下官失言,請幾位不要怪罪,王小姐願意深入險境,這是何等的用力與仁心,下官佩服。”
“他是誰?”木野已經知道了孫安盼是故意裝成這樣,便不願意與他多說話,倒是何吳二人越看孫安盼越不順眼,不知道此人為何能夠一直坐在流水城城主的位置。
“犬子,孫梓星。”
木野點點頭,朝孫梓星走去。孫梓星雖然氣盛,但是木野剛才露出了一些事實力,加上父親的怪異舉動,都讓他有些畏懼,本能地開始後退。
“你把她帶出來,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意思。”此時孫梓星哪裏還敢說實話,若王秋池真是這人的女伴,自己多少個都不夠死的。想著孫梓星就開始移動身體,想到躲到父親身後。
這便孫梓星在危機時候的本能,不論他的皮囊多麼俊俏,廢物就是廢物!
木野看到他不敢答話,就已經猜到了大概。
“二位,延誤瘟疫治療,可有懲治?”木野轉身對何吳二人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確切的懲處,隻是內亂的時候,瘟疫四起,當時確實有過幹擾醫治的情況。”
“那當時是如何處理的?”
何吳而且對視一眼,表情開始變得嚴重。
“當通敵之罪處理!”
聽到這話的孫梓星膝蓋一軟,立刻就跪倒了。他怎麼不知道木野就是在說他,現在的情況就算他將自己邀請王秋池的真實目的說出來也於是無補,若是這個罪名坐實,自己肯定少不了牢獄之災,父親可能還要受到牽連。
此時孫梓星哪裏還敢對木野怒目相視,眼神中隻剩下了畏懼。
隻怕孫梓星就要開口大喊:“父親救我了。”
此時孫安盼聲音響起,仿佛拉住了孫梓星最後的命繩,“這個,小二剛才說了,待她回來是要因為要資助她,以便更好地解決瘟疫之災。”孫安盼說這話的時候,哪有之前的愚笨之態,恐怕是救子心切,沒有心思掩飾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僅不能處罰他,還要大大地嘉獎他了?”吳賢澤問道,何吳二人對他的厭惡已經深入內心,此時沒有察覺到孫安盼與之前有什麼不同。
“那倒不是,隻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看到兒子願意為宣國著想,為百姓做事,我當然全力支持,對於王小姐還有隔離區的各項費用,我孫安盼願意以私人名義資助!”
孫安盼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將孫梓星身上的問題摘得幹幹淨淨,錢財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數字而已,他現在展望地是更大的圖謀,怎麼能因為這樣的小事翻船。
“來人呐,將王小姐送回,瞬間讓帳房往隔離區劃精金百兩,我想這足夠運作一段時間,以後若是隔離區還有需要,我流水城府一定全力滿足。”
王秋池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裏,也想盡快回去,與木野等人點頭示意,便隨著孫安盼安排人走了。
如此鬧劇之後,幾人哪還有心思在繼續待在這裏,吳賢澤更是坐立不安。但孫安盼還是陪笑著,讓他們在尷尬中將飯吃完。
離開時候,孫安盼還是沒有說什麼,越是這樣木野就越是不安,一般人受了如此侮辱肯定不會像孫安盼這樣忍耐。所以孫安盼此時表現的越無能,木野就越覺得心慌。
木野還可以休息一天,朝廷發下來的物資就要入疆了。
何季常強調過,這次任務是單方麵的。也就是說護送的團隊並不知道木野的存在,所以木野要十分小心,以免誤傷。
此時孫安盼正在某處暗間中與一個蒙麵人交談。
“事情有變,不過依舊對我們有利。若是這次做成了,那麼這流水城肯定就會成為矛盾的中心,屆時你們再發動暴亂,那西疆就將再次陷入戰火。”
“究竟如何做?”蒙麵人不解。
“……”孫安盼壓低了聲音,仔細地交待著。
木野休整完畢,就向何季常所說之處進發,畢竟糧隊不會等他,他隻有早早等候。離開的時候,陸殷殷等人的安慰木野已經叮囑過何季常,況且陸殷殷也是修行之人,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隻是木野依舊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伴隨著他,直到護送糧食的隊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