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隻最有福氣的狗。”我指著阿力說,“我的夥伴平時,可沒有那麼多肥美的魚讓它吃得那麼胖。”
“這隻是我能為它做的一丁點兒事情。”易唯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能跟我說說,那個第二天的早晨,你都看到了什麼?”我說,“比如牛圈裏的情景、幾隻獵狗身上的傷痕,以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牛圈裏的景象非常可怕,有六七頭壯年公牛被吸幹了血。”
“它們身上,是什麼樣的傷口呢?”
“隻有牙印和手指的掐痕。”
“隻有這兩樣傷口嗎?”
“是的。那個怪人,好像對牛肉不感興趣。”
“那麼——獵狗身上的傷口,一定非常多吧?”我又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記?”
“除了血肉模糊以外,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
“它們的肉或血,有被怪人吃過的痕跡嗎?”
“沒有。”
“這麼說,怪人那天晚上的襲擊,除了你親眼見到的以外,除了獵狗和牛身上的傷口,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當時,在老紳士的嘴裏,發現過一小截手指和指甲蓋。”易唯說。
他馬上起身,在床邊的一個上了鎖的小櫃子裏,取出一個小盒子,端到我麵前。
我打開小盒子。
裏麵存放的指甲蓋,與從阿力嘴中發現的硬殼非常相似。
隻是,這個稍大一些。
而且,帶著一小截骨頭與風幹了水份的肌肉。
“這就是那個怪人身上的手指甲嗎?”我問道,對著陽光反複觀看。
“我們人類可沒有這麼大的指甲蓋,一定是那個似人似獸的怪物的。”易唯眯起眼睛,帶著仇恨的聲調說道。
不知鑽到哪裏去的阿力,突然跑回來,對著我狂吠。
它的嘴裏,叨著一枚同樣的硬殼。
隻不過,這一枚看起來更大。而且,堅硬無比。
“這也是那天晚上,怪人身上掉下來的嗎?”我不可思議地問道,將它與手中的指甲蓋,拿在一起對比。
兩個指甲蓋,無論大小和色澤,都不像是同一隻手指上的。
“不,那隻是客廳裏的一個裝飾品。”易唯解釋道,“是我在很久以前,在海邊撿到的。當時,上麵的花紋非常精美,就被媽媽擺在了客廳裏。”
阿力還在對著硬殼狂吠。
我猜測,這兩枚指甲蓋與昨天卡在阿力喉嚨裏的硬殼,應該是同一種生物身上的。
不然,它不會注意這一塊普通的裝飾品。
我對阿力隨便亂動易唯的東西,向他道歉,並更加細致地詢問,還有沒有類似的硬殼,都在什麼時候發現的。
易唯又從床頭的小櫃子裏,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
裏麵有幾枚巨大的鱗片。
他說這是在海邊撿到的,有許多和他一起去海邊的玩伴,也撿過這種鱗片。
不過,到底是什麼動物身上的,他也說不準。
“會不會是那個怪人身上的呢?”看到阿力異常興奮地撲上去,又聞又嗅,準備撕咬,我問道。
“對不起,因為當時天黑和受到驚嚇,我沒有看清楚。”
“在院子裏,也撿到過這樣的鱗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