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訓練過軍犬?”
維森眼中默認。
“就算是你可以讓軍犬聽話——你又怎麼能降伏嗜肉的獵狗?”
“這你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
離開快餐店,我們去旁邊的旅館開了一個房間。
整個下午,我都在揣揣不安之中度過。
更猜不透,維森心中倒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但無論我怎麼求他,怎麼審問,他都對晚上的行動隻字不提。
吃過晚餐後,他又獨自到附近的超市,買回許多東西。
除了兩瓶礦泉水之外,其餘的全都裝在黑色的塑料袋中。
我要求看一看。
但他馬上按住口袋,說如果沾上我身上的氣味兒,計劃就有可能失敗了。
可我非常擔心他的生命安全。
要知道,如果易唯家的鐵圍欄內真是一個非法的養殖場,就算是易唯不把維森怎麼著,那些工人也不會放過他。
但維森一付成竹在胸的架勢,在晚上十點剛過就打開黑塑料袋,從裏麵拿出一套新的軍用服裝、一雙軍鞋、一個鐵鉤子。
還有一口袋,帶著骨頭的肉。
在我驚詫的目光之下,他麻利地換好衣服,將鐵鉤子和肉重新裝入黑塑料袋中,就走出了旅館。
“你這樣很危險,我也跟你一起去。”我追出旅館,擔心地說。
“趕快回去,別暴露了我的身份。”維森有些不耐煩地說,“在小地方,所有的居民也許都互相認識。如果他們注意到我們,那可就糟糕了。”
我隻好返回旅館。
一整個晚上的時間都是在心煩意亂,驚慌失措中度過。
我和衣躺在床上,豎著耳朵。
又神經質地跳起來,坐到床邊的小桌子上,無心看電視,隻聽著門外的動靜。
哪怕有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動,也令我興奮萬分,跳起來,打開門。
可這樣來來回回了好幾次,我有些失望了,心仿佛沉到了海底的最深處,渾身壓著大石頭似的喘不過氣。
最後,連雙腿也抖動起來。
維森會不會遇到了什麼危險?
他已經潛入鐵皮箱房子裏了嗎?
即使他已成功地溜入進去,又怎麼能保證裏麵沒有工人——要知道,工人們如果發現他,很可能會將他投進森蚺的肚子裏。
根據許多報道……根據以往的經驗,也許——維森不會有活命的機會!
我被自己的分析,驚得渾身大汗淋漓。
“誰!”
不知是旅館內走廊裏的腳步聲,還是有什麼東西掉落到地上了,我忽地跳起來,撲到門上。
緊接著,又失望地撲倒在床上,心中萬分自責……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過一刻鍾了。
維森很可能——
我不敢再想下去,眼淚成排成行地滾落下來,為自己當初沒攔住魯莽的維森,而後悔萬分。
可這時候,我依舊豎著耳朵,不放過窗外、門外的任何極輕微的響動。
終於,在差五分鍾午夜兩點的時候,響起蚊呐一般的敲門聲。
此時,我已經心灰意冷了,像死了似的躺在床上。以為是隔壁,或者是癔想中的聲音。
敲門聲,又響了一遍。
雖然,比剛才的聲響大一些,卻謹慎極了。
一定是維森回來了!
我感到自己忽然像羽毛似地飄了起來,衝上前,打開門。
一套藍色的工作服,出現在眼前。
在穿著藍工服的工人抬起頭的瞬間,我撲過去,與他緊緊地擁在一起。
“維森,真是好樣的!”我低聲喊道,“你是怎麼弄到工人的工作服的?”
維森將我推進房間,從身後將門倚上。又做出不要大聲說話的手勢。
我難以掩示心中的興奮,抱著他的胳膊搖晃,“趕快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你一定收獲不小!”
維森因為過於激動和勞累而有些疲憊的眼睛,眨了眨,低聲說,“明天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為什麼不是現在?”
“小旅館裏,也許隔牆有耳。”
我隻好耐著性子,躺到床上。
一整夜,我翻來覆去,準備能早一秒鍾從床上跳起來,向市區裏趕。
馬上聽到那個讓人不寒而栗的,鐵皮箱房子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