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電話裏說不清楚,我並沒有告訴他,關於珊杜找我的事。
而是想在明天的某個時候,抽出些時間,和他好好分析一下。
關於易唯家的秘密,已經調查的差不多。
可神秘的沼澤地蜥蜴人,才剛剛開始。
我詳細地記錄了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就給舅舅打了個電話。
他說,他正在研究的那截手指頭與指甲,確實是屬於在海洋裏生存的,擁有人類特征的生物。
但他們究竟有多高智商,以什麼為食,為什麼跑到岸上來,舅舅卻無法一時間弄清楚。
我知道可以根據一根骨頭,了解一個史前生物的進化,就鼓勵舅舅,他一定能辦得到。
但暗中,我已經決定好,這些難題要自己弄清楚。
雖然維森與珊杜,對蜥蜴人都有著詳細的描述,可我沒有真正目擊,還是無法完全信服。
接下來的兩天裏,我又跟珊杜見了一次麵。
但收獲不是很大。
除了在一起研究該怎麼找到蜥蜴人,怎麼跟蹤他之外,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維森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整天沉默寡言,眉頭收攏,總在想著什麼心事似的。
隻要我問起他到底在想什麼,他總用一付不耐煩的神情回避我。
他在課間的時候,不再找我談論籃球;嘲弄自己的某一科成績不怎麼理想;悄悄議論哪一個女生的秘密。
而是處處躲著我。
更確切地說,他躲著所有的人!
不是藏在綠茵中的花壇裏,就是學校四周的樹林裏。
我隻能用受到驚嚇,來解釋維森的怪異舉動,讓心中懷疑他也許發現更多秘密的思想,暫時冷凍起來,準備著手約易唯談話。
星期三的下午,易唯打來電話,問我進展得怎麼樣了。
我約他在學校附近的圖書館見麵。
因為是放學時間,學生很多,我們故意挑選了一個世界名著閱覽室。
這裏的人最少。而且,喜歡看名著的人,是不會有心思“偷聽”陌生人的談話的。
況且,這裏的人大多數是成年人。
我想,沒有幾個成年人,會喜歡十幾歲的中學生的談話。
當然,也許我們這樣的瘋狂話題除外——
易唯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眼眶有些發青,嘴唇毫無血色。
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他的眉頭在微微地抖動著。
“現在見我,你可能就趕不回沼澤地的住宅了。”我有些擔心,帶著揣測地問道,“你一定發現了什麼?”
“是的。”易唯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咕噥道,“我已經有三天沒有睡好了。”
“那麼——你在觀察誰嗎?”
也許易唯聽出了,我試探的口氣有些怪裏怪氣。
他猛然抬起頭,又帶著懊惱的情緒,低下頭。
一股非常憂鬱的氣息,從他的嘴裏、鼻腔中湧出,“我跟蹤他好幾天了!”
“你是說——易濤?”
“你怎麼知道我表哥叫什麼?”易唯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我,“他暗中鬼鬼祟祟,你也發現了——”
聽著易唯最後欲言又止的口氣,我馬上說,隻是因為案子的需要,才發現了易濤的怪異行為。
但易唯馬上說,他現在需要我。
他說也許現在,根本就沒有出現,經常出沒在沼澤地裏的怪人。
這一切,都是他那個表哥暗中搞的陰謀。
他說這一次找我來,正是為了讓我重新對準目光,跟蹤他的表哥易濤,看他暗中都跟誰來往。
聽易唯的口氣,他並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秘密。
而且,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嘴角上,有一種想說出某個秘密的衝動。
我不動聲色地等待著,他主動告訴我森蚺的秘密。
果然,沉默了一會兒,易唯就將鐵皮箱房子中的秘密告訴了我。
“也許這已經不是個秘密了,”我一臉平靜地說道,“那個鐵皮箱房子中的秘密,我早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