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易唯都目瞪口呆地盯著我。
我將這兩天的所有調查結果,包括珊杜與維森的行動,都告訴了他。
並向他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隻希望,他的爸爸能趕快停止這個非法加工廠。
易唯一臉的感激之情,眼中爍爍閃光。
他說,自己早就不想讓爸爸再幹這個殘忍的行業了。可是,他的爸爸因為投資蛇皮加工廠,把所有的錢都投了進去。
現在,所有的蛇皮都還沒出手,存放在鐵皮箱房子中的秘密冷庫裏。
如果那批蛇皮丟失,他的爸爸將會破產。
他的爸爸現在也非常後悔,自己幹了這麼一個行業,準備將所有的蛇皮賣掉之後,還經營漁場。
“那你們現在,就應該把易濤開除。”我說,“有他在,你爸爸早晚是要破產的,無論幹什麼行業!”
易唯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他雖然懷疑表哥易濤,但也懷疑我說的話。
但因為我了解了他的全部秘密,他並沒有再說什麼。
隻說,會把這一切都告訴爸爸,看他怎麼處置。
我隻好聽易唯的意見,並告訴他,隨時做好我會在他表哥的誘騙下,出現在白色住宅裏的準備。
正當我提出現在他應該走了,不然,就沒有公車會去沼澤地了。
易唯卻滿臉的不在乎,說他要打車回去,還坐在原地,眼睛盯著我,一付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的表情。
我心中奇怪,為什麼他也與維森一樣,怪裏怪氣?
出於偵探的習慣,我也假裝無意地,不時盯著他的眼睛,猜測是否還隱瞞著什麼秘密。
易唯的眼珠躲閃著,又不時勇敢百倍地麵向我。
可一旦看到我同時用目光去注視他,又馬上垂下頭去。
“你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沒有告訴我?”我試探著問道。
玻璃窗外,天色變成了鉛灰色。
慵懶的光線在地平線上翻滾著,漸漸退去。
“我最近總做噩夢!”
“關於你表哥會做什麼壞事的夢?”
“不!是關於那個怪人的夢。”
“你一定是這兩天太緊張了。現在,真相已經——水落石出。也許——他並沒有再出現,不要再自己恐嚇自己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很讓人信服。
可易唯卻搖搖頭。
緊接著,他有些發青的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說他這兩天晚上,總感到窗子外麵有什麼東西在走來走去——
“不要胡思亂想,你們家的獵狗很出色啊!”
“可你知道,如果它們對某樣東西或者某個人,熟悉之後,就不會再吠叫,更不會去咬他了。”
“你是懷疑那個怪人——真的又回來了?”我提高聲調,不可思議地問道,“而且,你相信,他是一個擁有著非凡智慧的人?他想辦法,讓你們家的獵狗不再咬他?”
“這絕對不是猜測!”易唯一臉因為心思煩亂,而痛苦的表情。
他的舉動,讓我想起了臉上曾出現同樣表情的維森。
難道——他們正在為同一件事情,而苦惱著?
那個蜥蜴人,真像他們說的擁有這麼神奇的本事?
或者是,他本身就是一個與人類,或者比人類的智慧更高的種族?
那麼,他又為什麼出現在人類的世界裏?
到底是人類搶占了他的世界,還是海底已經無法生存,迫使他們上來尋食?
或者是,他們隻是為了好奇,而徘徊在沼澤地周圍,潛入人類的世界?
我煩燥地晃著雙腳,側歪著腦袋,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腦袋裏的思維飛快地轉動起來。
試圖捅破,似乎隻差一層就真相大白的薄紙。
直到易唯用手輕輕地觸動我的胳膊,我才如夢初醒似地跳起來。
“那麼,你是憑什麼感覺到的呢?”我喊道,“我是說,感覺到他真的出現了?而不是你表哥派人假扮的沼澤地蜥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