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淚珠，猶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落滿了白素的麵頰。
葉老用蒼老粗糙的手掌，輕輕拂過白素的淚滴，語氣有些發顫，道：“你母親她還好麼？”
“她死了。”
白素黯然道。
這是白素心中的瘡疤，也是唯一能讓她神色哀慟的事。
“我早該想到的。”
葉老忽然覺得一陣恍惚。
“老人家，您小心。”
說話的是鶴生，他猶如閑庭信步一般，跨越了軍人的包圍圈，甚至連國術達人孫愛國都沒發現他是怎麼出現在老人身後扶住老人的。
他輕輕的在葉老身後推拿了幾下，葉老這口氣才算是舒緩過來。
葉老淡然的姿態，再也維持不住，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神色頹唐的道：“白素，想聽我講講你母親的事麼？”
白素眸子一亮，點了點頭。
葉老自顧自的走向大廳西側的沙發，背影孤寂蕭索，充斥著一股灰白的氣息。
葉老坐在沙發上，將身體蜷縮在沙發內，用一種不知的憤怒、還是哀傷的語氣道：“我要講的是一個傻女人和一個混蛋的故事。”
白素挑挑眉，葉老剛剛提過，要講她媽媽的事情，那麼他說的這個傻女人，自然就是她了。
“混蛋是誰？”
白素道。
“你爸！”
葉老毫不掩飾對白河愁的恨意。
“你也這麼認為？”
白素語氣篤定，似乎找到了知音。
龍圖在一旁一邊倒茶，一邊兒神色古怪的笑了，看來白素的父親白河愁，還真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角色。
看著龍圖手中陡然出現的紫砂茶具、罐裝鐵觀音、以及滾沸的開水，侍衛在老人身側的孫愛國、趙繼先、以及一直在打醬油的警衛團團長安華皆神色呆滯。
你是機器貓麼？
混蛋！
鶴生則安靜的坐在白素的身側，他沒想到白素竟然是白河愁的女兒。
白河愁，在華夏是赫赫有名的人。
華夏最大幫派的幕後掌控者，也是裏世界赫赫有名的黑暗王！
“鶴生，你知道葉琉歆麼？”
葉老道。
“劍道女帝葉琉歆？”
鶴生驚詫道。
按說裏世界大人物向來睥睨表世界，不會與表世界有太多的糾葛，最多也就是讓自己掌握的勢力上供而已，為何白素的身世，竟然會牽連出這麼多裏世界的大人物？
劍道女帝葉琉歆，在裏世界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二十年前橫空出世，劍掃八荒六合，難有一合之敵！
“白河愁喜歡她，她喜歡另一個人，慧心有些像她，然後慧心嫁給了白河愁。”
葉老用短短二十九個字，將一段纏綿悱惻包含著三角戀的虐戀給平鋪直敘的講完了。
鶴生在一邊，總算明白，為何葉老身為白素的外公，卻根本不知道白素母親已經過世的消息，他們絕對是鬧翻了。
瞧葉老的氣派，也知道定然是華夏權力核心的人，這樣家庭的女兒，竟然嫁給一個黑社會頭子，這本身就足夠恥辱了。
更加恥辱的是，恐怕這位老人，根本奈何不了白河愁。
白素頓了頓，開口道：“後來他找到了一個更像葉琉歆的人，我媽媽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然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