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本是不允許周末出團的,但是聶排見我在團裏沒有找到紅繩,加之還有防患於未然的想法,表麵上開放了新兵周末外出的口徑,實質上也隻是讓我和蕭濼兩人走出去繼續尋找紅繩。
張洪亮連長和聶遠軍排長實實在在的是為了新兵連在想辦法,積極的做應對,我也就義不容辭的接受了這項任務。
既然接受了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要想些應對的辦法,團大門是不能走了,翻牆出團的路線還是需要研究下的。首先要盡量避開警衛排戰士的視線,畢竟新兵翻牆出團不是什麼長臉的事情,其次又不能被團裏糾察抓住,雖然大家都知道正門沒辦法走,可是這事又不能擺在桌麵上說。
經過對團裏地形的勘查,我和蕭濼一致決定從東麵菜地的牆頭翻出去。周六早上我倆從新兵連營房出來,朝著團裏的澡堂走了過去,那裏是在東麵菜地附近唯一的遮擋物。當我們繞到澡堂後麵,環顧四周情況的時候,蕭濼正準備全速起跑卻被我攔了下來。
我指著前方,壓低了聲音說道:“看,蕭濼,這都是細鐵絲,剛好在人脖子處。你敢跑起來就等於自裁!”
蕭濼定神看著我指的地方,長舒了口氣,握著我的手說道:“哥們,還是你眼神好,要是剛才跑起來身子能到了牆根,腦袋可是留在了菜地啊!”
我看了蕭濼一眼,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發紫,離近點都能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指著菜地跟他開了句玩笑道:“那樣你在裏麵吸取養分,秋天就長出來了。”
說笑著我倆就弓著身子朝著東牆走去,繞過了鐵絲,稍微助跑了一下便翻過牆頭,到了團外的馬路上,朝北走了沒多遠,我看到當初坐車來的時候十字路口的那兩個村碑,在路口東麵的是“百塚”碑,旁邊有家小賣部上麵寫著“老李便利店”,路口西麵是“管塚”村碑,旁邊有棵大槐樹,樹蔭裏遮著一個牌匾,上麵寫著“四營酒家”,我們團一共三個營,這個飯店竟是“四營”。
我和蕭濼身負重任,簡單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直接拐就進了小賣部。裏麵地方不大,站在門口就可以一覽無餘,像所有村裏的小賣部一樣,櫃台裏麵擺著各式各樣的香煙,後麵的貨架上琳琅滿目。
一個白發蒼蒼,皮膚卻隻像二十歲左右的老頭坐在櫃台後麵,我和蕭濼剛走進去,老頭便喜笑顏開的問了句,“當兵的,要買點什麼啊?”
蕭濼趴在櫃台上看著裏麵的香煙問道,“老師傅,我想要些紅繩,越多越好,如果沒有紅繩,紅布也行。”
此時隻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掀開櫃台旁邊的門簾走了進來,說道:“爸,來生意了?”
她臉蛋微圓,相貌甜美,一雙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項頸中掛著一串明珠,發出淡淡的光暈,映得如粉裝玉琢一般。蕭濼趴在櫃台上側著頭看的眼睛都直了,要不是我踹了他腿一下,口水都能滴到櫃台上。
我想多了解一些這附近兩個村的情況,便找了些話題和眼前的老伯攀談起來。“老師傅,我叫江帆,這是蕭濼,您怎麼稱呼啊?”
老師傅性格倒也開朗,這會兒也沒什麼生意,隻有我們兩個大小夥子,也就三句兩句的聊了起來。“一看你們就是今年的新兵,也不用叫我老師傅,叫我老李就可以了。這是小女,李玲。離過年還有一陣子,怎麼這麼早就買紅布紅繩了?”
我知道蕭濼向來不會見外,生怕直接叫成老李,直接搶著說道:“好吧,那就稱呼您李師傅吧,我們畢竟是晚輩,怎麼也不能稱呼您老李啊。實不相瞞最近夜晚總聽見有女孩的哭聲,也不知道是鄰村的女孩,還是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為求平安,所以購置些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