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 林誌軍和警衛排的戰士聽到我一聲呐喊,全都站住轉過身子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以為我是在和他們說話,此時卻從遠處的密林裏傳來了一陣陰森恐怖的聲音,“你為什麼殺了我!”
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晰的聽到這句話,離我近一些的戰士瞳孔大張,嘴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林誌軍因為提前看到的原因,表現還不是太過震驚。我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都走到我身後去,隨即一個人朝著遠處密林走了過去。
一個身影從樹後走了出來,漆黑一片的原因,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閃電還在時不時的響起,借著一絲穿透林間的光亮,我看到他的額頭有一個爆裂的窟窿,那是子彈從後腦打進從前額穿出的結果。在我手下死的人裏麵,隻有一個人是被我從後腦擊中,此時我猜想著也許是西部牛仔,他唯唯諾諾的站在我的麵前,祈求的語氣說道:“我的屍骨被人啟封了,能不能幫我找回來?”
我驚訝著回應到,“誰要你的屍骨有什麼用,難道要開黑店做人肉陷包子啊?就算要做包子也不可能用你的啊,一身臊氣衝天,吃進去也得吐出來。”
道家對一些死後不能入土為安的人會采用趕屍的手法,將他們趕至鬆木支起的大火裏進行焚燒,這樣平衡陰陽兩界,驅魔除鬼,難道這西涼山上也有這樣的高人?正在心裏猶豫的時候,眼前這隻厲鬼腳底焚起一股無名的獄火,他掙紮著卻不能動彈,像長在了地裏,吼叫的聲音如同萬蛇噬心般痛苦,響徹天際,此時夜空的閃電劃作一股雷霆穿過密林的枝頭,直接劈在了他的頭上,頓時煙消玉殞。我當時以為這是老天爺收了這個生前作惡多端的痞子,不過後來才知道這隻是自己天真的想法,後序再慢慢道來。
雷霆的光芒太過刺眼,我遮住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白茫茫一片,等再緩過神的時候地上已經是一個兩米多深的大坑,林誌軍和警衛排的戰士從後麵走了過來,三三兩兩的說著上帝、老天爺、玉皇大帝等神話故事。在我咳嗽聲中,漸漸地恢複了平靜,“小林,時間不早了,告訴戰士們咱們趕緊回吧。”
這時雨卻越下越大,密林裏參天樹幹的枝葉也遮擋不住這傾盆大雨,直接朝著地麵砸了下來,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路上的泥濘不時的滑倒一個兩個戰士,我們彼此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挪的朝山下走去,從山下衝下來的雨水越來越大,裏麵不時的夾雜著幾個石塊,打到腿上腳上感覺生疼。可是如果還在山腰多停留的話,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在等著我們。
就這樣堅持著一步一趨的走了沒多遠,聽到後麵的戰士大聲喊到,“快讓開,有大東西被衝下來了!”我扭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一個大東西在雨水的衝刷下翻滾著朝著我們的方向飛奔而來,大夥在我的指令下都朝著山體麵靠了過去,幾個戰士拿著手電照了一眼,光束被雨水擋住不少,一直看不清到底是什麼,直到從我們眼前滾過的時候才看清了是什麼,那正是我們剛剛在上麵埋葬的那個麻袋,這會已經被雨水衝了下來,一直朝著山下的方向加速滾去。
如果現在山下要是有人的話,發現這個麻袋肯定麻煩不小,我便帶領著大家一起朝著山下跑去,隻要一被絆倒,我們就趕緊站起來繼續跑,有種當年特種部隊濕地訓練的感覺。連滾帶爬的跑到山腳,四下張望著卻找不到那個麻袋,我告訴林誌軍把車調過來,用車燈四下裏照照看,這時才發現那個麻袋原來是跌落在一處灌木叢裏,我帶隊過去打算抬出來,沒想到人已經從麻袋裏摔出半截身子,臉部已經被子彈打的血肉模糊,腦漿、血水、雨水已經混成一塊,要不是能看到脖子的原因,我根本不認識這就是頭部,雖然這些都是自己所做,還是感覺有些惡心難忍。
我衝著車裏的林誌軍揮了揮手,說道:“你小子下來一下!”林誌軍從車窗裏點了點頭,開了車門下來,走到我麵前問道:“江所,什麼指示?”
我指著宮平的屍體說道:“現在埋到山上去不現實了,就地掩埋吧!”
林誌軍從車上又拿下幾個鐵鍬就在灌木叢的附近挖了起來,麻袋裏有些白肉都不用再加工,可以直接炒一盤尖椒肉絲,由此可以明白兩梭子子彈下去打的多密密麻麻了,很多戰士們看著也承受不住那股翻胃的惡心,彎著腰在旁邊嘔吐不止,吐的胃酸也沒有了,便又拿起工具麻木的挖起來,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土坑才挖好,隻是裏麵又接滿了雨水,幾個戰士將宮平的麻袋用鐵鍬連推帶拉的擱了進去,溢出來半坑的水,裏麵混著紅的黃的綠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填坑的時候費了不多的時間,泥土稍輕一些都被直接衝了出來,最後等於是又挖了一個大坑,才將這邊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