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盧天驕、林誌軍、林烯隻是不停的互相對視,沒有任何一個人站起來說些什麼,我深知如果這件事情在座的三人之中沒人響應,我將會在同一時間失去三個在部隊裏最好的戰友,兄弟,並且這個提議也很快會被師部、團部的首長們得知,緊接著各種噩耗將會接踵而來,開除軍籍或者遣送至農場等等等等……
此時整個房間裏寂靜到可以清晰的聽見鍾表秒針的嘀嗒,還有我心髒砰砰的跳動,每一秒鍾在這個時候都是對內心無比的煎熬,而我除了坐在辦公桌後麵,靜靜的等待著他們三個人的答複,什麼都不能做,也不能說。
過了不知多久,林烯的一聲咳嗽,打破了整個房間的肅靜,他看著我說道:“給我來支煙。”我僵硬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根,朝著他扔了過去,林烯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飛在空中的煙,叼在嘴上,扭頭看了看林誌軍和盧天驕,調侃的問道:“你們倆不來一支?”
此時他們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這時我才明白原來他們三個一直僵持著是故意逗我玩,我從煙盒裏又抽出兩支分別朝著林誌軍和盧天驕狠狠的扔了過去,四人都點著煙,叼在嘴上,臉上掛滿了愜意的微笑,搖晃著步子走到了屋子的中央,我先伸出右手放在中間,盧天驕的手響亮的落在我的手背,林誌軍和林烯緊隨其後……
這場令我驚心動魄的賭博最終以一致通過而告終,我們四人也從那天開始有了共同奮鬥的目標——自己的命運由自己主宰。後來,每當再回想起那天令人窒息的緊張,我都會不自覺得笑出聲,那本就是一個毫無懸念的投票,是每一個熱血男兒身上共同的夙願,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們各自坐回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盧天驕一改嬉皮笑臉的模樣,嚴肅的說道:“江帆,我們都認同你的提議,隻是下一步從哪著手呢?目前我們連魂社那兩個人渣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其它的了。”
我給林誌軍使了個眼色,林誌軍會意的點了點頭,將宮平已經告知我們李剛、李鐵家庭住址的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大家做了通報,盧天驕和林烯越聽越驚愕,他們還以為我像當初在原始森林參加集訓大隊時候那般孱弱和無用,萬沒想到此時的我已經心性堅毅不屈,殺伐果斷,當聽到我不需瞄準,隨便抬手一槍就能將在漆黑夜裏將奔跑的人擊斃的時候,更是驚歎的發出聲響,盧天驕發自內心的鼓起掌來,嘖嘖說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林烯的眼裏倒是少了些驚歎,多了些肯定,說道:“江帆,那會我說過你本來就有狙擊手的天賦,你當時還不相信,現在信了吧?”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林誌軍留守招待所,發生任何事情有獨斷之權,也好解我後顧之憂,盧隊長和林烯召集所有隊員,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
說完盧天驕和林烯便出去召集隊伍,十五分鍾以後所有隊員全副武裝的在招待所大門口集合,一時間竟引來了附近的老百姓的圍觀,都以為來了什麼重要人物,紛紛咋舌的互相詢問著。
這次的任務對於軍方來講是絕密,即便是有任何的犧牲將來都不會對外公布,在場的每一名隊員盡管都心知肚明,可臉上仍然表現出一股義無反顧的衝勁,林誌軍站在招待所大門的台階上看著站在隊列裏的林烯,想到自己剛剛相認的親弟弟便又要兩地分隔,不免心中五味雜陳,眼眶噙不住淚水,滑落在臉上。
我向來不喜歡這種生離死別的情景,轉過身子看了看士氣高漲的總參雷霆突擊隊,沒有做任何戰前動員,隻是用洪亮的聲音命令所有隊員按小組順序上車,一行五十人迅速登上了停靠在旁邊的三輛依維柯。
我見林烯準備要隨第一小組上車,朝他揮了揮手,讓他跟著我和盧天驕一起上了軍用獵豹,隨即便朝著嘉市高速入口駛去。
從嘉市到瑞城的高速路況良好,林烯的駕駛技術又十分嫻熟,本該八個小時的車程,卻隻用了六個小時,這一路上我們三人都一言不發,車廂裏隻能聽見獵豹發動機的嘶吼和密封效果不太好造成的風噪胎噪,車速太快的原因,我和盧天驕一路緊握著安全扶手,直到遠遠望見瑞城高速口的時候才將手鬆開,那時手心裏已經滿是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