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冰淩輕輕的轉過身,背靠在後麵的書架上道:“你看了我的東西,我隨便看一下,很公平吧……”
長孫雲握劍的手伸的直挺挺的道:“你找什麼那?”
司空冰淩動了動手指的書道:“家譜。”
長孫雲突然暴怒吼道:“你找圖鑒,找技法,就算是 找藏寶圖什麼的我都不怪你,你翻我們家譜幹嗎!”邊吼著邊氣的全身發抖。滿是傷疤的臉,在無缺發出的光的照耀下顯得無比猙獰。
司空冰淩皺著眉頭不解的道:“用的著這麼生氣嗎。隻是對你的身世比較好奇而已。”
長孫雲握劍的手顫抖著,從牙縫裏擠出聲音道:“這個理由我會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雪國有通過人的生辰而把人詛咒至死收取魂魄的咒術!”
司空冰淩眨了眨眼,這種事情,連他本身都不知道,但是他沒空說這些,連忙道:“沒有你想的那麼多,隻是好奇而已,真的!”
長孫雲哼道:“那我憑什麼相信你。”
司空冰淩吞了口唾沫道:“天目華輪不是可以讀心嗎?你可以試試啊。”
長孫雲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辦法。”說著,左手掐指,豎在唇前。
司空冰淩小心翼翼的盯著長孫雲的雙眼驚恐的說道:“你,小心點,別一不小心把我弄死。”
長孫雲哼了一聲,閉上了一直眼睛。隻見另外一隻眼,突然采光射出,瞳孔分裂成六個,每一個都變成了月牙形且顏色不同,並且不斷的在眼睛裏規律的飛速轉動。作為施術對象司空冰淩隻覺得自己似乎要被吸進去這個雙瞳孔裏一樣。
這種感覺雖然一閃而過,但是司空冰淩還是手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冒著冷汗。這天目華輪果然可怕,就單單隻是一直眼的威力就讓司空冰淩有了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司空冰淩也顧不上許多,向長孫雲看去,他非常想知道長孫雲到底還想不想殺自己了。
隻見長孫雲捂著臉嗬嗬的苦笑兩聲道:“我的孩子……”司空冰淩不由得一愣,難道自己猜對了?他慢悠悠的站起身,而長孫雲則慢悠悠的坐在了桌子前,靜靜的看著窗外。
司空冰淩雖然很好奇長孫雲的身世,但他不是那種揭人傷疤問到底的人,他岔開話題道:“吵醒你了?”他看出了長孫雲已經了到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慢慢的走上前去坐在桌子邊。
長孫雲揉了揉太陽穴道:“不知道,就是睡不著。”
司空冰淩恍然大悟長孫雲其實一直在裝睡,見她不信任自己他也難免有些失望,但是現在還不是失望的時候,他道:“怎麼了,還在害怕那個詛咒?”
長孫雲本來想否認,但是咬了咬牙還是點了點頭。沒有人不怕死,長孫雲也不例外。
司空冰淩笑了笑道:“竟然如此,我就在這裏陪你到第七天好啦。”
長孫雲滿意的笑了笑道:“看樣子必須得盡快教會你如何變變獸身了。”
司空冰淩見長孫雲剛才還凶神惡煞如今突然變臉,不由得調笑道:“不怕我學完了就跑了?”
長孫雲雙手抱胸,翹起二郎腿哼道:“你跑了正好我還省心,別到時候給我添麻煩!”
司空冰淩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把《五靈附》向他身前推了推道:“竟然你睡不著,那麼我這裏撲完了三個技法,你可以先試試。”長孫雲笑著伸出纖細的玉指挑動著書頁,一點一點的看著。屋子裏沒有燈,隻是靠著那皎潔的月光兮兮然的看著上麵的字。一陣風掃過了司空冰淩的銀色短發,還是帶著花草的淡淡香氣,夜未變,人也是如此,一夜平和……
自那一夜之後,似乎一直都是很平和的,甚至連刺殺的人都沒有再出現過。就這樣平和的過了三天……
血黑山上看似雲霧繚繞,但是長孫雲所在的這片空地上總是可以曬到陽光,光線肆意的揮灑在這綠油油的草地上,草地之上,司空冰淩與長孫雲麵對麵的坐著,兩人閉目沉思了好久,長孫雲突然睜開那雙大大的美目,問道:“這就是心法口訣,記下了嗎?”
司空冰淩沒有睜眼問道:“那麼我這就可以變身了嗎?”語氣中盡露那種對新鮮事物的好奇感,更何況一個人可以變身成一隻獸,誰都會覺得是件新奇的事物。
長孫雲道:“嗯,是的,第一次需要具化身形,時間比較長一點。”
司空冰淩依舊沒有睜眼道:“昨晚我又整理了幾種技法,其中有你很想要的水鳥。不用在這裏陪著我了。”
長孫雲哼道:“誰想陪著你了,獸身的時候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會發生狂化,永久的獸化,看你獸化了,姐姐立馬取締了你。”
司空冰淩笑了笑道:“還這麼可怕嗎?”
長孫雲知道司空冰淩肯定不信,陰森森的笑了笑道:“你以為我這漫山遍野的妖獸都是憑空而來的?”
司空冰淩聽到這裏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不再說話,調整好吐納。
長孫雲見司空冰淩已經完全準備好,不由得躺在草地上悠閑的曬著太陽。她一點都不擔心司空冰淩會出事,這幾天沒有人來襲,估計是前幾天三葉會的人在這裏折了將近三百人的事情已經在洪荒傳開了。經常來這裏想要偷取寶物一舉成名的人基本上都是那些想出名想瘋了的人,而這件事傳出去了,他們必定會重新考慮這裏的危險性。哪怕就算是真有人來了,長孫雲現在身懷天目華輪絕,也可以瞬間秒殺與自己同級的任何對手。
但她似乎忘了一點,這幾天的平靜早已讓她把天目華輪的詛咒一事忘得幹幹淨淨。
於是,一聲長而悠遠的號角聲響起,長孫雲本來閉著的眼睛輕輕的張開一條縫,看著遠處在微微顫動的灌木林,喃喃自語道:“誰啊?竟然能弄到驅獸號角這種東西,隻怕是木族的哪個皇子吧?”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從灌木的後麵走出的一片身著紅衣的人,木族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身著這樣火紅的衣服。這群人帶頭的是一個瘦弱女子,著紅黑相間的衣服的女子,女子皮膚暗白,像是死人的皮膚一樣看不見一絲血色,斜劉海遮住半隻眼,不均等的雙馬尾垂在胸前。
長孫雲一股腦坐了起來,無缺劍出手,小心翼翼的看著麵前的這隊人,雖然這一隊人並沒有一絲殺氣。
可能是長孫雲的殺氣瞬間觸動了女子,她那火紅的瞳仁向著長孫雲看來,看到長孫雲那一臉的疤痕不由得皺了皺眉毛,又看她手裏的無缺和一旁靜坐的司空冰淩還是問道:“你就是長孫雲?”長孫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女子微微的笑了笑的說道:“我們沒有惡意,我叫赤精衛,是炎帝小女,也是司空冰淩的朋友,這次來就是來看看他的順便告訴他些事情。”
長孫雲聽到這裏才放下手中的劍,很自豪的道:“阿冰學的很快,已經開始了第一次變獸身,如果這次能穩定形態也就可以出師了。”說著看向了司空冰淩坐著的方向,哪想到這一眼看去,嚇得她後退了一步。
就連赤精衛看了一眼也不不免的後退一步驚奇的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隻見司空冰淩周圍黑色的火焰無盡的繚繞著,雖然是火焰,但是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隨之而來的竟然是刺人的寒氣。
長孫雲咬了咬牙道:“我沒有料到,這驅獸號角對變獸身的人刺激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