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2 / 3)

“不疼。”餘奎吾對麵前的老人如實說道。

“這孩子頭上的傷怎麼回事!?”莫教授指著餘奎吾眉毛上的劃痕問道,餘方圓夫妻解釋,他才點點頭。

莫教授接著問了一係列問題,諸如腦袋暈不暈、呼吸困不困難、手腳有沒有感覺;可是餘奎吾一一回答,顯得都沒有問題。

這可難住了老教授,患者還小,不清楚身體狀況的事也是有的;但人體還有很多奧秘科學無法解釋,莫教授也一籌莫展。

“其實我最自豪的不是我的醫術,而是對魄力的控製。”莫教授對餘方圓說道:“孩子表麵上看起來沒事,但是大腦是最複雜的器官,你要不要我用魄力檢查你兒子的大腦?”說完,莫教授讓護士拿來一份協議。

餘方圓毫無猶豫地簽了,旁邊的薑玉蘭都來不及商量。

薑玉蘭拉住丈夫的手喊道:“你在幹什麼!?”

“閉嘴,女人!”餘方圓對妻子恨道。

餘奎吾連忙抓住父親的手說道:“爸!爸!別這樣對媽!”

一團充滿生命氣息的綠光出現在莫教授手心,隨後他將手和綠光按在餘奎吾頭頂。

魄力,這個世界最神奇的力量!

餘奎吾隻覺得頭頂傳來一陣舒適的氣流,但急診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一個光頭大漢,腦袋上淋漓鮮血,用白毛巾捂著頭頂傷口染成暗紅色,躺在擔架上被小弟們抬過來。

“喂,醫生!你快給我老大看看!”領頭的一個拿著皮包、抹著厚厚頭油、瘦臉薄皮的小弟扯著嗓子在醫院裏大吼,顯得十分忠心。

莫教授隻是瞥了一眼,說道:“你們稍等。”然後繼續給餘奎吾做檢查。

瘦臉男人走近看了一眼躺在台子上的餘奎吾,對莫教授說道:“他又沒什麼事,趕緊的,給我老大治一治!”然後一把將台子推到一邊。

“住手!”餘方圓、甄於誠和莫教授一齊喊道,餘方圓和甄於誠出手捉住瘦臉男人的手,而莫教授則繼續為餘奎吾檢查。

護士偷偷退了出去。

餘方圓響亮地說道:“朋友,我兒子在看病。”

瘦臉男人仰著頭大聲道:“我老大也要看病!”

甄於誠出手攔在在瘦臉男人麵前,他的意思也很明確。

瘦臉男人眯著眼睛朝三人看了一圈,他手裏還夾著一根煙,他抽了一口煙,噴向餘方圓和甄於誠,凸著嘴說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甄於誠說道:“管你是誰,先來後到的順序總有吧!”

瘦臉男子一臉囂張地嘿嘿笑道:“先來後到是吧?”好像在向餘方圓確認一樣,隨即朝餘奎吾身下的推車猛踹一腳。餘方圓看到妻子一臉慌亂地抱住床上的兒子,轉身就一拳打在瘦臉的臉上;而甄於誠猛地將瘦臉推開,朝薑玉蘭問道:“嫂子,孩子沒事吧!?”

莫教授和薑玉蘭托著餘奎吾,餘奎吾並沒有受傷。

“我的兒子啊!!”薑玉蘭抱著餘奎吾大哭起來,不停地摸著餘奎吾的腦袋;但餘奎吾卻沒有哭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地安慰母親:“媽媽,我沒事,別哭了。”

“孩子沒事,”莫教授對甄於誠說道:“你們走吧,下一位。”然後他放下餘奎吾。

甄於誠縱然有氣——不是生莫教授的氣,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隻對莫教授說了聲謝謝;餘方圓護著妻兒,想和甄於誠趕快離開。

然而門口早就被瘦臉的小弟攔住了,瘦臉在後麵揉了揉臉頰,朝地上吐出一口血痰,朝餘方圓和甄於誠怒道:“老子今天讓你們走了就是八倍兒孫子!!”

“你給我住手!!”莫教授站在一旁,對瘦臉戟指怒目:“你還想不想要我給你救人!?你要想救人就給我老實點,你敢動別的病人試試,你老大今天就別想活著!”

躺在擔架上的光頭大漢忽然抬起手,虛弱地說道:“住…住手,你們…是要我死嗎!”

瘦臉慌了一樣,湊上前解釋道:“老大!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啊!”

光頭伸出顫巍巍的手,摸了摸瘦臉,對瘦臉認可地點點頭,然後他抬起手肘,努力地在瘦臉臉上打了一巴掌,軟弱無力,然後又一巴掌。

“那你…還不給…老子找…醫生!”光頭對瘦臉怒目圓睜,瘦臉急忙解釋道:“不是老大,是這樣的……”

“啪……”又是一聲軟弱無力。

光頭咬牙切齒地說道:“照醫生…說的……做!!”

病房裏安靜得能聽到瘦臉咽唾沫的聲音——唾液從喉嚨“咕咚”一聲掉入胃袋。

(噢~唔)

“還不快把老大送過去!?”瘦臉站起來,衝手下發脾氣,手下們唯唯諾諾地把老大抬到病床上。

就當餘方圓他們要離開的時候,躺在擔架上的老大衝他們咬牙切齒地說道:“還有你們幾個,記住,明天送三萬德拉克(錢幣)到豹子會裏……知道麼!?”

甄於誠怒極,被餘方圓拉扯著離開了,走之前餘方圓還回頭客氣地對躺在病床上的光頭笑道:“謝謝豹大哥!”

“嗯。”光頭豹閉眼嗯了一聲,莫教授拿開他頭上的血毛巾,動到了傷口疼得光頭豹哎呦直叫,衝莫教授吼道:“快打麻藥、打麻藥啊!你是豬嗎!?”

醫院過道上,之前跑掉的護士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向餘方圓他們問道:“裏麵怎麼樣了。”護士後麵,還有五六個長得粗壯的保安。

甄於誠對護士說道:“也鬧不出什麼大事了,不過你們最好去看看;莫教授還是不要一個人在那裏。”

護士點了點頭,一揮手,和幾個保安朝急診室跑去。

甄於誠看著保安們離開的背影,甄於誠歎了口氣,看向老友;餘方圓卻抱著兒子哈哈大笑,父子二人玩得正好,唯有薑玉蘭在一旁悄悄抹去淚痕。

餘方圓拍了拍兒子,指著老友對兒子說道:“快,快去謝謝甄叔叔。”

餘奎吾跑到甄叔叔麵前,認真地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道:“謝謝甄叔叔!”

“唉!”甄於誠大大地歎了口氣,他說不上欣慰還是難過,看向老友,道:“走,回你家吃飯吧!”

一行人坐著蒸汽汽車回到四合院。餘方圓推開門,幾位老友或在擇菜、或在殺魚、或在生火做飯;而主廚就是留著絡腮胡子的胖男人,桌上擺滿了火鍋和菜肴。“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聽見門口有動靜,廚子用圍裙擦了擦手,和好友們跑來問道。

“羅叔叔!”餘奎吾從父親背後鑽出來,被甄於誠哈哈笑著抱起來。

“沒事兒!”甄於誠和餘方圓同時說道,然後便同時大笑起來。

既然孩子沒事,大家都鬆了口氣,做飯的做飯,聊天的聊天;大人們在院子裏支起一張桌子打起了麻將,遠處的夕陽染紅了屋頂的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