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沒有說話,隻覺心底有苦澀泛濫。她像個中了劇毒的人,一次次的毒發,一次次的忍耐,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毒發身亡,隻想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可現在,鍾定連她多活一天的機會也剝奪了。他想讓她死。
“說啊!對著攝像頭說啊,承認你是凶手,是你殺了何微!說啊!”何曼的沉默引來鍾定越發惱怒,什麼冷靜,理智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此刻,憤怒填充他整個身軀。
以為所有的淚水已經流幹,可是,當聽到他的誅心之言,淚水還是控製不住的下落。
有灼熱的液體滴到他的手背,鍾定像是被燙了一般,迅速收回手。他恨恨上樓,若是再和她待下去,他怕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掐死她。
孤零零的她,空寂的她,還有那一片破碎了的心。何曼低低道,聲音輕的仿若混入塵埃,又如小動物的嗚咽:“如果我進了監獄,就再也看不見你。如果看不見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鍾定身子一顫。不過一秒,步履不停上了樓。
隔天早晨,鍾定麵無表情,何曼已經做好了早餐,他並沒有正眼看,而是拿起外套和公文包出了門。
何曼怯弱的追在後麵,低聲詢問:“不吃早飯嗎?”
鍾定當做沒聽見,徑直開了門出去。
夫妻爭吵會散了心,可對她和他來說卻不是這樣,不對,或許是對以前的他們來說不是這樣。
以前,不管兩人前一晚爭吵的多麼激烈。第二天,她和他都仿若忘記了昨夜的不愉快,繼續以平淡的相處方式繼續下去。可是現在不是這樣,鍾定選擇忽視她,他當做沒看見她,也當做沒聽見她說的話。
何曼頓在門前,心口澀澀的,卻又強打起精神自我欺騙。雖然他忽視了她,但他沒有再嘲笑她,對不對?他對她也沒有那麼不好,何曼,你不能放棄!
鍾定並沒有走遠,停在門外,隔著門聽到她自言自語,道了句瘋子,再也不做停留,離開。
辦公室有一個女人暗戀鍾定已久。聽說鍾定沒吃早餐,立刻出去買了早餐,殷勤的遞到鍾定手上,目光灼灼的看著鍾定。
淩冽的厲眸如利刃直射,冷光射殺下,女人一陣寒顫,本能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鍾定似笑非笑:“王小姐,我是有妻室的人,你這麼做,不太合適。”
王小姐僵硬的表情因這句話羞得臉紅,盯著手中的早餐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直到聽見鍾定淡淡的說了一句,“王小姐若是沒有其他事,可以出去了。”才離開。
人人都說鍾定娶何家大小姐不過是想報複她,遲早要離婚。今日聽了這話,王小姐的心徹底死了,這哪裏是會離婚的人說的話?
鍾定在翻案子,案子積壓了很多,分類整理,小案子丟給助理打,經濟糾紛或者刑事案件親自上陣。以前他喜歡打經濟糾紛的案子,現在他更喜歡刑事案件。
正認真的審閱著,助理小心的敲門。
“鍾先生,有一位先生要見您。”助理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道,但神色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