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司徒清武功盡失,但他手裏起碼還有手槍。盡管我懂得若幹種躲避子彈的方法,但現在槍口是對準了安娜的腦袋,我功夫再好,又怎麼救得了安娜呢?
我不由得對司徒清說:“你一個練武之人,用手槍脅迫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司徒清不怒反笑道:“蘇幕遮,要是早一個星期,你敢這麼對我說嗎?在那個時候,就算我沒有手槍,在你麵前也是想做什麼就可以做到什麼,哪裏輪得到你說話?手槍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弱女子也隻不過是對目標的一個形容詞罷了,關鍵是看使用工具後所達到的效果如何。而現在,我顯然已經利用手槍達到了我的效果。”
不得不說,司徒清的話很有道理。那個美豔女人既然說了她要找安娜說話,司徒清就立刻照辦,不管他用的是什麼辦法,看來安娜不得不和他走上一趟了。
我尷尬地問:“你們想找安娜問什麼?”我這句話問得很無聊,他們既然想把安娜叫道一邊去私下問話,自然是有機密之事相詢,又怎麼會回答我呢?
果然,司徒清冷笑了一下,不予置答,臉上露出鄙視的神情。
這時,赤明莉香突然說:“為什麼不請你們的人坐到我們這一桌上來呢?大家一起聊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豈不更開心嗎?”
司徒清臉上鄙夷的神情突然凝滯了,身體也一動不動,詫異得看著莉香。
我這才發現,莉香的手從餐桌下伸了過去,指向了司徒清的胯下。在莉香的手裏,拿著的竟是一把——閃著寒光的鋒利剪刀。
司徒清狠狠瞪了一眼,似乎在說:“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確,莉香在司徒清看來,也是獵人聯盟的一員,隻是被他們派來勾引我罷了,但她有怎麼可以吃裏扒外拿剪刀指著他的胯下之物呢?
本來司徒清是練童子功的,有沒有胯下之物都是無所謂的。不過現在他武功盡失,童子身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特別的意義了,所以他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寶貝東西。他瞪著莉香,用手槍指著安娜的太陽穴,說:“你要是敢動我,我就開槍殺死她!”
“嘿嘿,你開槍吧。”莉香笑了,“這裏所有的人都知道,雖然表麵上我和她的關係不錯,但是我們都喜歡蘇幕遮,我們是情敵呢!你殺了她,我不知道有多開心了!”
這句話哽得司徒清說不出一句話來,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倒是那個站在樓梯邊上的美豔女人也跟著莉香笑了起來,她吐氣如蘭地說道:“司徒公子,放了她吧,我們過來就過來,難道你還怕他們可以吃了我們三個嗎?”
她走了過來,坐在我對麵,用一雙美目盯著我,說:“你就是蘇幕遮吧?我看你長得也就一普通人,還是中下水平的相貌,怎麼這兩個女生都這麼喜歡你呢?甚至還有江湖傳聞,聽說連特瑞絲太後都蠻喜歡你的呢,真是奇怪了。”
我聳聳肩膀,說:“我從來沒說過自己長得英俊,江湖傳聞始終都是江湖傳聞,信不得真的。美女,你知道嗎?江湖傳聞裏還說司徒清司徒公子是一風流才子,常常夜禦九女春宵無限呢。”我說這話的意思,其實是在揶揄司徒清,大家都知道他是練童子功的,哪能有什麼夜禦九女春宵無限的事?
果然,司徒清氣得渾身顫抖起來,他狠狠地對我說:“蘇幕遮,我會記得你的!”
美豔女人隻是壓了壓手臂,司徒清立刻就不說話了。
我對這個美豔女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為什麼她隻是一個細微的手勢,就可以讓司徒清幾乎抓狂的心緒平靜下來?
美豔女人似乎看懂了我的詫異,她靜靜得說道:“我叫阿瓦古麗,是一個印度的叢林部族巫師。”
她的話音一落,我和安娜、莉香同時發出“囈”的語聲驚呼。這就是阿瓦古麗?約翰不是說她已經進了鬼門關,不能再回到陽間了嗎?雖然我和安娜分析過,那可能隻是利用奇門遁甲之術製造的假象,她的目的隻是想引起司徒清手下的自相殘殺而已。可是現在她突然現身,豈不正是暴露了自己的謊言嗎?
就在我們發出詫異驚呼的同時,莉香又短促地尖叫了一聲:“啊——”
她麵上蒼白一片,抬起了手,她手裏的剪刀已經不翼而飛了。
剪刀在小波手裏,剛才他趁著我們驚訝的時候,突然出了手,伸手從莉香手裏奪走了剪刀。而他此刻正在把玩著那把剪刀,見我正在注視他,他幹脆緊緊一捏拳頭,那把精鋼製成的剪刀竟像塊橡皮泥一般,被他揉成了麻花一般的東西。
小波不愧為狼孩,真是天生神力,我看了後也不由得大為咋舌。
司徒清嘿嘿笑了兩聲,說道:“蘇幕遮先生,赤明莉香小姐,現在我可以把安娜小姐帶到一邊去問話了吧?”
這下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而阿瓦古麗卻搖了搖頭,說:“司徒公子,不用逼他們了。其實,據我的了解,這些事讓蘇幕遮知道了,或許會更好一點。蘇先生是少有的聰明人,讓他分析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