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我也覺得這篇文章有新聞價值,或許別的學生因為一些其他原因退學不需要報道,但Anna的情況特殊,她代表著一些被忽視的弱勢群體。她的事情還讓我們看到學校設施的不完善,文章的登出說不定能讓學校有所改變,以後就讀的殘疾學生還能從中受益。”夏瑞漫附和Nicola道。

Sophie還是不認為有登出文章的必要,她整個下午都在糾結要不要提出反對意見,但看夏瑞漫對這件事如此重視,也不好意思拆台。現在Nicola問起,她便不想再保持沉默,堅持己見,說報道這事就跟把學生的家譜抄來放在報紙上沒什麼區別。她也不像夏瑞漫一樣對學校拒絕支付Anna兩間房的費用的做法義憤填膺,Sophie覺得到了研究生層次,有能力支付就讀,沒經濟條件就別讀,別還指望學校和政府。拿了交學費學生的錢,學校應該多用來發展師資力量,為在校學生提供更好的教育,而不是讓窮人免費上學。所以,Sophie並不同情Anna,反而覺得她要的太多。而夏瑞漫則覺得,如果有錢可以讀研,沒錢則沒有機會,這是對窮人的極大不公。在靠文憑吃飯的社會,這就是阻止他們在社會階梯上往上的障礙物。最後,夏瑞漫的文章還是被批準發表,隻是要再推遲一個星期。

又是一個周日。在過去的一周裏,夏瑞漫把文章讀了又讀,還是覺得沒有太多需要改動的地方。她把稿子發給Anna,Anna覺得沒問題之後又把稿子發給切麗·布萊爾,布萊爾也說可以。布萊爾的同意對夏瑞漫來說就像是皇帝發來的特許令,幫夏瑞漫壯了許多膽。不僅因為布萊爾身份特殊,更因為她本人是出色的律師。夏瑞漫雖然嘴上說“告就告吧”,但Nicola的那句話一出口,她的底氣還是少了。

看過文章後,Nicola繼續堅持要發送給PeterKelly,PeterKelly繼續對文章內容表示不滿。但Nicola此時也覺得再壓下去不合適,便說她幫忙改改後再發。周二早上,報紙從印刷廠一到學校,夏瑞漫就拿了一份,此時離Anna離開倫敦已經將近一個月。在報紙第四麵的下方夏瑞漫看到了自己的文章。標題下署名“瑞漫夏”,可她卻有些想把這個名字抹去。

殘疾學生為改變國家政策而努力

Woodlands的一名叫AnnaSomosa的美國殘疾學生正在自己的國家遊說政府,希望政府能資助想出國留學但交不起學費的優秀學生。在她的私人博客上,Somosa寫道:“從長遠來看,這個改變可以幫助需要幫助的學生去實現他們的夢想。有些人的夢想可能在美國就能實現,但有些人的夢想的實現是需要出國學習、開闊眼界的。可家庭和自身的條件剝奪了他們踏出國門求學的權利,政府應該幫助這些人。”

Somosa今年10月份在Woodlands開始她的研究生學習,她的專業是“人權”。開學一個月後,卻因為與學校在對她的經濟支持的問題上有分歧而暫時休學。她明年會回來繼續學習。

Somosa還在學校學習的時候,她住在離學校最近的GovernorHouse,從這個隻允許研究生居住的宿舍樓走路到學校隻需5分鍾。因為她的身體狀況,Somosa去任何地方都需要依賴輪椅的幫助。而她的日常生活起居則由一個看護照料。看護的工資由Somosa母親的一個朋友支付。後來發現,這個看護不僅酗酒還有毒癮。開學後不久的一天,看護把Somosa鎖在房間裏,電話和電腦都不讓她用。Somosa說:“和她(看護)住在一起的日子變得讓人無法忍受。”

在Somosa終於找到方法聯係到母親後,Somosa的母親馬上從紐約飛到了倫敦。為了繼續她的學習,Somosa試著去再找兩個新的看護,同時這也意味著Somosa需要在自己的住宿之外,再提供一間房給兩個看護。決定從聘請一個看護增加到兩個的主要原因是學期開始沒多久後,Somosa就意識到隻由一個看護照顧她,並跟她住在同一個極其小的房間裏的狀況對她自己和看護來說都難以忍受。Somosa覺得,如果有兩個房間的話,情況會好得多。每天24小時地照顧Somosa讓看護的身心都十分疲憊。Somosa推測,這也是之前的看護做出不良舉動的原因之一。雖然希望能有兩個房間,但Somosa無法支付倫敦市中心昂貴的住宿費。她告訴本報說:“為了交住宿費,我們家已經拿出了幾乎全部家當,如果還要多付一間房的錢,我們實在出不起。”

在Somosa來Woodlands之前,學校跟她有緊密的交流,並提出一係列可能可行的資助方案。比如說學校可以跟誌願者協會合作,為Somosa提供三個輪流值班的看護。但最後這些方案都沒能得以實施,其最主要的原因是原本同意支付看護費用的美國機構不願出資。教育主任PeterKelly說:“美國政府從來不提供額外資助給出國讀書的本國學生。”這就是Somosa正在遊說美國政府希望改變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