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冥聞言便是一愣,頗有幾分高深莫測地掃了她一眼,索性坐到火堆的另一邊,不再理她,心裏盤算著該怎麼走出這迷魂之陣。
“你怎麼了?”見他興致缺缺的模樣,綰嫿也不打算自討沒趣,正想再去尋些柴火回來,不想他突然的一聲悶哼引來了她的駐足。
暗夜冥卻隻頗為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仍舊沒有搭話,而是在身上摸索著,像是在找什麼,綰嫿微微一怔,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掌心竟有一道長長的血痕,一直綿延了整個掌心,顯然是方才被利箭傷到的。
“別動,你要拿什麼,我幫你。”綰嫿的手按在暗夜冥身上,因為方才一場戰役的緣故,暗夜冥的半邊衣袍都被劃開了,此刻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隻覺肩膀上一陣莫名的顫栗感襲來,酥麻不已。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想這個?”
暗夜冥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懷裏,綰嫿一時不解,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這才發現那裏居然還有個貼身帶著的袋子,顏色與衣袍幾乎一致,如果不細看,怕是根本看不出來。
“麻煩。”綰嫿嘀咕了一句,也不避諱地便朝暗夜冥的懷裏伸去。
看著她的動作,暗夜冥的眸光微閃了一下,看著那不安分地在他懷裏摸來摸去的手,一陣無語,即便傳聞他有斷袖之癖,終究還是個男人,她難道不知道,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很危險的麼?
“這麼多,哪一瓶?”綰嫿看著擺在地上的瓶子,皺著眉問道。
這隨便掏一掏,就掏出來了五六個瓶子,並且這每一個瓶子的外表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但是她還沒蠢到隻看瓶身便斷定這些瓶子內的藥物都是一樣的,如果都是一樣的療效,暗夜冥又何必帶這麼多?
“這個,塗上就好。”暗夜冥指著左起的第一瓶,綰嫿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是一種黑色顆粒狀的固體,她雖然覺得這東西很奇怪,但畢竟不好多問,也就隻能乖乖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上了藥之後,綰嫿這才感受了一下還帶著血腥味道的冷風,這樣下去,傷口極容易感染,她看了眼自己身上披著的外衫,微眨了眨眼。
“你該不會是要以身相許?”暗夜冥打趣著道。
綰嫿涼涼地瞥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是不是剛才打架打傻了,他如今傷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有時間和精力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也不理他,綰嫿三兩下便將身上的外衫取了下來,站起身,冷冷道:“披上,我到四周去找找看有什麼可以填飽肚子的。”
看著自己手中的衣衫,再看看綰嫿漸漸遠去的背影,暗夜冥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勾了起來,心下考量,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夏侯聿?如果不是他,他還不一定能得佳人如此照顧不是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綰嫿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隻野兔,看著她手裏的東西,暗夜冥的眼眸裏蘊蕩著一層層的光芒,閃耀奪目。
看著他好看的眉眼,綰嫿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愉悅,索性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眸子,戲謔著問道:“你好像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