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兜轉了近半個月。一回來我就收到了兩個大驚嚇。第一個驚嚇就是袁浩失蹤了!
是的。袁浩這隻鬼不在我家。
剛進門的那一刻,身體仿佛都要被氣流給抽進去了一樣。地板、牆角都幹得能刮出一層灰來。廚房、沐浴室、房間已經很久都沒有使用過了,電視櫃、冰箱上麵已經落上了一層灰塵。本應該是秋高氣爽的天氣,我嗅到的隻有濃濃的黴氣味。
打了整夜的電話也沒有鬼來接,他就這麼消失了。我曾經去天一那裏找小黑。這次連小黑也一起消失不見了。我還試圖去找過以前見過袁浩的鬼魂,可它們都消失不見了。
騙子!說好了會纏著我一輩子的。說好的按計劃進行,結果他反而沒按計劃中的那樣老老實實在家等我回來。
怎麼辦?我有一肚子的話想和那隻鬼說。
第二個驚嚇就是回到集團看到的第一幕居然是掛在集團大廈樓上各個合作單位發來預祝項目啟動的賀詞還有大廈樓麵顯示屏上滾動播放的項目啟動當天的盛況。這個啟動儀式發生在我回國的前一天。據說張曼芝壓迫著秘書部給閆山越準備了三份演講稿。結果一份都沒有通過。閆山越脫稿演講了整整二十分鍾。視頻上的他,高冷、霸道、萬眾矚目,光是演講部分就是一個360度全方位報道。這事就算是何經理也沒有能給我一個正麵的解釋。他開始忙碌了,十分忙碌,忙碌得連見到本尊說上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在回到集團的第二天。張曼芝就以彙報近期工作為借口得知了我的部分經曆還有項目材料。這是上麵的意思,張曼芝不冷不熱地把迄今為止所有的東西都接手過去了。比正式的人事調動令來得快一天。
禍不單行,好事不成雙。我的工作還有生活不僅沒有變好,更沒有回歸到正常路線,反而變得更糟糕。
長達三個月的加班不僅讓我拿不到一分錢的加班費還要讓我往裏麵倒貼張曼芝的餐飲費。這兩個月的時間裏麵。袁浩始終都沒有回來,小黑也沒有回來。麗姨也是間斷地犯著病,見一次感覺她就衰老一倍。
等所有人都在慶祝這個項目成功啟動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悶悶不樂。
項目成功啟動的時候,也是我回歸準點上下班節奏的時刻了。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建設還有運營。根本不需要我們做什麼。然而加班現在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必不可少的動作。少了它,我將無法入眠。
今晚8點,閆山越將會在自己的豪宅舉辦宴會。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我是被邀請去的,而不是被威脅或者是以打工的身份去的。
豪宅果然是豪宅。紅地毯從大門開始一溜鋪到足足兩百平米的一樓大廳,兩邊依次立著用噴泉做裝飾的彩燈。在寂靜的秋夜裏,平添一份靈動,也更令人覺得寒冷。
不知道為什麼閆山越要邀請我出席這場以慶賀項目為主要的目的的宴會。還特別吩咐我早早來。早早來的結果就是站在門口那裏接引客人。來者大多是一些臉生的人。唯一讓我覺得高興的是Jack的到來。
梔子懷孕了。Jack一見麵就告訴我這個消息。
“恭喜,恭喜。”我連連道賀著,即便這位應該聽見祝賀的人沒有來。
他的笑容十分靦腆,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樣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好幸福的樣子。
我隨後抓來一杯香檳一飲而盡,會心一笑。
袁浩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鼻頭一酸,繼續抓來一杯香檳準備一飲而盡。
“怎麼了?”
Jack不動聲色將我手中的香檳換作橙汁。
又是橙汁。
正在此時,閆山越十分熱情地走了過來。他身邊跟著的不是葉小悠,而是風情萬種、八麵玲瓏的張曼芝。水晶鑲邊鏤空人魚禮服緊緊地裹著她。根本分不清楚是她在穿禮服,還是禮服在穿著她。
“久仰,久仰。”
她熱情洋溢,興致高漲,讓我無法直視。手中的橙汁也變得尷尬起來。
所以,那杯橙汁很快被閆山越拿走了,又換作一杯香檳。
香檳?
這個場景真的好熟悉。好像第一次遇見閆山越和Jack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是像現在這樣站在我兩側的。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多了一個張曼芝。
閆山越這是對香檳有特別的執著嗎?
如果再喝,這就是第三杯香檳了。
胃現在有些翻江倒海了。
可閆山越好像更希望我能喝香檳。
就在我萬分尷尬的時候,音樂聲響起來了。這是華爾茲。
等等。我不會跳。
等等,香檳,香檳。
我擎著個手,猝不及防地被Jack帶進了人群。那杯還沒有來得及放下來的香檳被張曼芝非常對時候的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