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江楓就知道這個男人稱得上是劣跡斑斑,許長安怎麼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下山的時候碰到的。”許長安看了一眼大衛,他像是邀功一樣對著江楓眨了眨眼:“如果不是我,安早就被凍死了。”
聯係當時邵晉恒告訴自己的情況,加上許長安現在的樣子。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渣說的還真是實話。要不是大衛碰巧找到了許長安,說不定許長安這個一根筋的女人真的要被活生生凍死了。
憋了口氣,卻還是沒好氣地說了句:“謝謝你了,長安我接走了。”
許長安失笑出聲。
“走啦。”江楓剛想要扯她一把,卻想起她還懷著孕,歎口氣,認命地扶住她。想了想,直接扯下她身上披著的衣服遞還給大衛,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許長安的身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凍死了,我們快點走吧。”
“你說說,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是不是?”許長安腦門被江楓戳得生疼,卻隻敢揉著自己的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江楓:“不管怎麼樣,我也不能留在邵晉恒那裏。”
“你有沒有想過,你肚子裏還有個孩子。你自己冷點累點沒關係,可頭三個月那麼重要,孩子要真的出了事,你說你怎麼辦?”
說完這話,江楓就坐到了一邊,氣得直喘氣。
孩子。許長安臉色一白,捂住肚子:“江楓,我肚子好痛。”
……
“病人是因為過度勞累和緊張導致的假性流產,接下來需要好好調養一下,如果她還想要這個孩子的話。”
江楓白了許長安一眼:“聽見沒有?”
許長安臉色不好看,可聽到孩子沒事,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些。就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為什麼孩子的爸爸不來?這種時候還是孩子的爸爸在身邊比較好。”醫生猶猶豫豫地看了兩人一眼,心裏有些困惑。
這兩個人該不會是那種關係吧,不然的話為什麼快要流產了孩子的爸爸都沒出現?
“孩子的爸爸已經去世了,車禍。”許長安開口,醫生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許長安擺了擺手,“我已經看淡了。您能不能給我開點藥,我想回家養胎。”
兩人到家的時候天都大亮了。薑婷坐在客廳,隔得很遠都能看見她眼下一層明顯的黑影。為了等許長安,她就這麼幹巴巴地坐了一個晚上。
“長安。”看見江楓帶著許長安進來,淚水奪眶而出,“安安啊,媽媽終於等到你了,我還以為你……”
“我沒事。”許長安故意咳嗽了兩聲,“就是天氣太冷,有些感冒了。”
“感冒?”薑婷回過神,四下張望了一下,“感冒了就應該喝點生薑水,你等等啊,媽媽出去給你買。”
“不用。”許長安拉住薑婷,“您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林靜靜,什麼時候出殯?”
另一邊。
“你去查一下林靜靜什麼時候出殯。”邵晉恒掐滅手中的煙,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身後的阿林說。
“邵總,許小姐……”
“江楓剛剛發過信息,她已經接到人了。”
邵晉恒語氣淡淡的,可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還是泄露了他的擔心。
當時自己氣頭上才會讓許長安滾,可後來回過神卻越想越害怕。這是半山別墅,出租車根本就不會來這裏,而且那麼晚也不可能會有什麼車。
更別說許長安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睡衣。
他聽說過有人被活生生凍死的,要是許長安真的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出了什麼事情,他想象不到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在那條路上,他來來回回找了幾個時辰,各種猜想讓他幾乎奔潰。
直到接到江楓的電話,他才鬆了口氣。
阿林也鬆了口氣,那個時候他被邵晉恒派出去做事,如果他在至少能送一下許長安,這樣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對於許長安,他唯一的感受就是同情。原本好好的人生,卻因為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弄得一團糟。
“等一下。”阿林剛想轉身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過頭:“邵總?”
“你查一下,江楓是在什麼地方接到許長安的。我要這條路上所有的監控。”
“嘭!”隨著櫃子翻倒的聲音,大衛跌倒在地上。
他扶著牆站起來,看著麵前眼睛通紅的邵晉恒:“邵,這是犯法的。”
“你不受法律保護。”邵晉恒揉了揉自己發疼的手,他那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氣,大衛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