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林靜靜是怎麼死的。”說到這裏,她抿了抿嘴巴,“這段時間因為那個女人,我們顧家可以說是焦頭爛額,甚至很多合作商也對我們表示了質疑。”
“你說這個幹什麼?”顧可省在後麵聽得清清楚楚,皺眉不滿地走了上來。
“阿省,你不是一心撲在你的文學創作上,什麼時候關心過家裏的生意?”顧母也有些生氣,她好不容易撇下麵子想讓邵晉恒扶一把顧家,可這小子卻一點都不懂事。
“可是我們家的生意幹嘛跟他說。”顧可省氣得發抖,連帶著氣息都有些不穩,“就算你不做那些生意,我也能養得起你們兩個。”
“阿省。”邵晉恒緩緩開口,“話不是這麼說的。顧家的生意做了那麼多年,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而且,顧女士這樣也是為了你好……”
相比起顧可省的聲音,邵晉恒的聲音十分平緩,聽在顧可省的耳中卻是帶著些嘲諷。
“邵晉恒,我們家的事情不用你說。”
“顧可省!”顧母失去了平時的端莊,“我們家的事情?你什麼時候把顧家當成你家了?如果你心裏真的有這個家,就不會做出那些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情!”
隨著顧母說完這些話,大堂裏突然一片安靜。邵晉恒和顧可省就像是被點了啞穴,隻是看著顧母沒有說話。而顧母在說完了那些話之後,就像是用光了力氣,扶著林靜靜的靈柩,粗喘了幾口氣。
“你們夠了。”門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顧母抬頭一看,嘴角忽地露出一個冷笑:“許長安,你還有臉來?”
邵晉恒和顧可省同時回過頭,眼中無一例外地透出幾分驚喜。
“我為什麼不能來?”
許長安穿著一套黑色的長裙,光可鑒人的地麵映照出她清冷的神情。
“林靜靜是我的朋友,我來祭拜她。”
顧母哼了一聲:“朋友?如果你真的把她當做你的朋友,會做出那些事情嗎?貓哭耗子假慈悲。”
許長安沒接話,倒是顧可省拉了一下顧母,卻被顧母推開:“你不要拉我。我哪句話是說錯了的?如果不是她推林靜靜下樓,她怎麼可能會因為殘疾想不開自殺?說來說去都是這個女人的錯。還有臉來祭拜,保安,把這個女人給我趕出去!”
“我看你們誰敢!”
顧可省厲聲說道,那兩個想要上來的保安腳步一頓,有些猶豫地看向顧母。
“誰給你們發工資的,我讓你們把這個女人給趕出去!”說完上前一步,直接去拉許長安。
許長安閃躲了一下,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朝著後麵倒去。
她瞬間慌了神,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就在將要落地的時候,後腰卻被人給摟住。熟悉的氣息在鼻尖縈繞,卻她心下大亂,肚子裏更是一陣翻騰。
有些氣惱地掐了掐自己的肚子,還沒成型呢,看見邵晉恒竟然就這個反應。要是出生估計會把自己給撇到一邊。
這個念頭剛從腦子閃過,她就有些懊惱。自己在想什麼,孩子是自己一個人的,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她不會讓邵晉恒見到孩子,也不會告訴孩子,他有這麼一個父親。
“你在想什麼?”邵晉恒看著許長安變幻莫測的表情,讓她站穩,剛想去摸許長安的腦袋,卻見她閃躲了一下,手落了空。
收回手,方才溫柔的表情就像是曇花一現:“顧女士,來者是客,你這樣把客人往外趕,也不是很好吧?”
顧母心中閃過一絲慌亂。她也是聽說邵晉恒對許長安已經沒了感情才會做出剛剛的舉動。而且從兩人剛才的反應來看,估計也是出現了婚姻危機。卻沒想想到,邵晉恒竟然還會去維護許長安。
沉了沉氣,她有些忐忑地哼笑了一聲,剛想要說話,就聽見門外傳來淒厲的哭叫聲。
“我苦命的女兒啊——”
許長安表情發白,渾身抖如篩子。邵晉恒察覺出不對,上前摟住了許長安。她興許是緊張過度,竟然也沒有拒絕,隻是木然地轉向門口。
門外衝進來一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女,那女人眼睛腫的發紅,撲進來就趴在林靜靜那個的靈柩上大哭起來。
這下,不僅是許長安,就連顧母和顧可省的表情都變了。
當初林靜靜嫁給邵晉恒,不僅是許長安反對,就連林靜靜的父母都是堅決反對的。結婚嫁人講的就是門當戶對,林家的條件不差,但是跟顧家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一向老實本分的他們無心高攀,卻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心心念念,即便他們以斷絕關係作為威脅,卻還是固執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