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韁繩還沒有連接上。”清玉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在闡述著事實。
“那些瑣事交給軒落做就好。”歐辰風不怒反笑,更加用力地將清玉圈在懷裏。至少他很欣慰清玉沒有再次推開他,至少他認為,清玉不再討厭他了。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清玉之所以沒有掙脫他的懷抱,是因為她已經不在乎了,她已經麻木了。嫁的人如果不是他,那麼嫁給一個乞丐和嫁給她的表哥沒什麼區別。
“軒落,你去把韁繩連接上。”歐辰風命令道。
“是。”軒落應了一聲,將目光從清玉身上拉回來。看見清玉眼裏那種無關緊要的神情,總覺得很不舒服。
清玉無奈的撇撇嘴,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任由歐辰風的擁抱。
“你們也過來吧!”歐辰風對站在馬車外的柳順川和岑灝春心說道。
柳順川像是思考些什麼,走進馬車裏,含義豐富的看了一眼清玉,清玉沒想到柳順川會這麼明目張膽看她,有些不適應地轉過頭,刻意避諱著他灼熱的目光。
歐辰風看出了清玉的尷尬,想用目光讓柳順川知難而退,柳順川感受到了那目光後強烈的威脅感,心想不能心急,於是收回了目光。
不一會兒,便聽見軒落囑咐道:“坐穩了,我要駕駛馬車了!”
“駕!”
……
一路上馬車顛簸的有些嚴重,畢竟是經過修理後的馬車。
清玉突然想起了被他們忘記的車夫,她說:“表哥,車夫他。。”
“他已經下山了,我給了他五百兩白銀,這一輛馬車頂多值一百兩。”說罷還有些嫌棄地環視了一眼這輛有些簡陋的馬車,這也是清玉為什麼要用兩匹馬拉這輛馬車的原因了。
“那就好。”清玉鬆了一口氣,畢竟是她破壞了人家的馬車,要是不給些銀子心裏也過意不去。
“對了軒落,你連接繩子時有沒有多加固定啊?”清玉有些擔心地問。
“什麼?!”軒落有些聽不清,馬車行駛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我問。。”清玉想要再次說,不過車外的軒落便在緊急情況下喊出了一句:“小心!”
歐辰風出於本能的抱住了清玉,而春心幾人沒有準備,一下子撞到了前麵的木板上。
“沒事吧?”歐辰風問。
“沒事。”
“辰風,孫小姐,你們沒事吧?”軒落跌倒在地,站起來過來詢問。
“我們沒事。剛才怎麼回事?是不是韁繩斷了?”清玉猜到了些原因,因為她剛才就是想說這點。
“回孫小姐,的確是。現在兩匹馬已經不知去向了。”軒落低著頭說。
“沒關係,看我的。”清玉信心十足地說。
隻見她從懷裏拿出一個類似於小笛子的東西,吹了幾下,聲音像是柔和的馬鳴聲。不一會兒,就聽見山林的另一頭有兩聲重疊浩蕩的馬鳴。隨後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匹健馬,身上還拴著有些破舊的車轅。
“真的回來了?!姐姐,好神奇啊!”春心激動地看著這兩匹跑來的馬兒,明亮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
歐辰風看著那個細小的馬笛。心中的漣漪被激起,那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清玉。。你還留著。。”
清玉看了一眼馬笛,又看了一下充滿期待的歐辰風,毅然決然地隨手一扔,說道:“現在不會留了。”
像是完全沒注意到歐辰風滿是哀傷的眼神,有些諷刺地說了一句:“反正你成親後你會給我更好的。不是嗎?表哥。”
歐辰風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是。。是啊。。”
她明明知道,那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那是他教她騎馬時送給他的,那時他們的關係很好很好,親密無間,那時候,他不明白什麼是聘禮,有些傻氣地告訴她,這是他給她的聘禮,長大後要嫁給我哦。
她很是欣喜地收下了所謂的‘聘禮’,說了一句,好啊。
難道她不明白那句‘好啊’在他聽後是多麼的高興嗎。
是她給了他希望,也是她親手撕碎了這個美好的願望。
難道你真的那麼恨我嗎。
真的那麼厭惡我嗎。
清玉完全沒有理會歐辰風,對著軒落幾人說:“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我們先在這裏休息一晚上。明早我們下山去買兩匹馬,再出發。行嗎?表哥。”
“好。。”他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