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莫弋的問話,她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傑作:莫弋的名字在左邊,安水因的名字在右邊,用一顆心連著,心裏麵寫著他們給未來女兒取的名字,莫雪辰。
小孩子的把戲。
莫弋仔細去看,發現角落裏還畫了一個雪人,因為被他打斷,所以還差一點沒有完工。安水因見他沒發表什麼意見,便打算繼續將畫作完成。
她寫的一手漂亮行楷,小時候雖然學習舞蹈和鋼琴,但安波和奶奶都是守舊的人,堅持中國傳統文化不可荒廢,安皓弘畫一手漂亮的國畫,而她寫一手帥氣的毛筆字。她的字,娟秀中透著灑脫,不同於女子寫字時的柔弱,即使在玻璃上隨手寫的,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隻是這畫……
她纖細的指尖劃過冰涼的霜花,被莫弋一把握住。安水因回頭看他,就見他湊過來,啄了下她的唇,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緊緊摟在懷裏,笑著逗她:“字很漂亮,畫太難看。”
安水因被他說的赧然,頭靠在他赤著的胸膛上,想起在床上時,他發力時肌肉繃緊,線條清晰有力,她的手攀在他的脊背,意識不清時竟然在腦海中浮現他平日清瘦的模樣,沒想到他雖然年輕,卻是一點都不瘦弱。想到這裏更是嬌羞無限,躲在他懷裏不肯出來。
莫弋隻當她被自己埋汰的不好意思,選了另一塊地方說:“我畫一個給你看。”
早在第一次去秀水時,安水因就領教過他的畫功,他那時送了她夢想中的房子和生活。後來兩家人一起吃飯,他說為雜誌社畫過插畫,之前一直沒機會問,今天正好滿足她的好奇心。
莫弋幾秒鍾就勾勒出雪人的輪廓,聽到她說:“你學過畫畫?”
他頓了一下才說:“我奶奶是吳韻。”
吳韻這個名字在中國乃至世界都是極有名的,聽聞她家世優良,年輕時留洋學油畫,年紀輕輕就聲名鵲起,卻在事業的鼎盛時期嫁給了一位平凡的小提琴手,從此消失在藝術界,成為多少人心中的遺憾。吳韻的故事幾乎可以追溯到建國初期,再有名也銷聲匿跡多年,安水因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孟依楠手中有吳韻的真跡,便從她那裏聽到了些許說法。
“吳韻竟然是……你的奶奶?”
莫弋的雪人已經畫好,他攬著她,低頭親親她的頭發:“我在你家看見我奶奶的畫,猜想你一定知道她,事實上,已經很少有人記得她的故事了。”
安水因揚起頭:“你爺爺就是她當年嫁的小提琴手?”
“是,不過那是長輩們的故事,我並不清楚。”
難怪他又會畫畫,又會拉小提琴,原來是基因好。
莫弋拍拍她的臉頰:“看我畫的怎麼樣?”
安水因看看窗上精致的小雪人,又看看樓下他們堆的,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我們的女兒最漂亮。”
莫弋這才看見,原來飄窗這裏正對著晚上他和她堆的那個雪人。當時隻是想找個不影響他人出行的地方,希望不被社區工作人員清走,沒想到這麼巧的選在了飄窗這裏,難怪她在窗戶上寫寫畫畫,玩的不亦樂乎。
他掐了掐她的鼻子:“你這麼想給我生個孩子?嗯?”
這話一說,安水因臉更紅,窘的捶了下莫弋的胸膛,被他抓住手,動彈不得。
安水因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剛才好像……”
“嗯?”
她紅著臉,聲音愈發小:“好像沒……避孕……”
莫弋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嗯,怎麼了?”
安水因從他懷裏抬頭:“什麼怎麼了?!”聲音也大了起來:“我……懷孕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