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西北腹地有個西海固,西海固有個紅城子,紅城子獨獨地坐落在紅山上,左有葫蘆河,右有爛泥河。紅城子順山而建,氣勢宏偉,外城裏麵又建有內城,內城城牆高築,突出外城直抵天空,高高在上,在朝霞和晚霞的映照下,金碧輝煌,猶如火焰山一般閃閃發光,成了深山裏的一道景觀。而且地勢極其險要,相傳那是北宋時期北漢王劉崇麾下大將白鐵鎖駐紮的城寨。白鐵鎖依據天險霸地為王,與宋朝分庭抗禮,之後被楊門女將穆桂英所破,演繹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故事。更有趣的是,紅城子由於內城高外城低,遠遠看去,就像一頂巨大的紅紗帽。紅紗帽隻有狀元駙馬之類的達官貴人才能戴,所以有人就斷定這裏將來要出大官。據說很早的時候,一個風水先生路過此地時先是大為驚歎,言說這頂紅紗帽下扣著許多能戴烏紗帽的人,掐指一算,又覺得蹊蹺,他在內城城牆上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後才發現了奧秘,原來在城池通往北邊喇嘛墩和通向西邊官泰山的緊要地方,都被一條深深的路壕隔開。原來是很久以前,周天子生怕各地龍脈發達,真龍出現,危及王位,就派手下大臣周遊全國,發現山形似龍如虎者,一律動用當地民工挖山開渠,謂之斬斷龍脈。就這樣,紅城子的龍脈也早被斬斷,有些星宿的靈魂就被屈圈在這頂紗帽底下,永無出頭之日。不過,這位風水先生極不甘心這麼多的星宿被囚禁,被扼殺,就想用法術解脫。他又走上城牆左轉三圈右轉三圈。這一轉,他發現正南的城門直通葫蘆河與爛泥河的交彙處,一直通向北峽口,他一拍大腿,興奮地叫了一聲:“有出路!”還念念有詞地說:“旱路不通走水路,旱路不通走水路……”不過,具體究竟怎樣走水路,他沒有明言——天機不可泄露!
無獨有偶。過了幾年,紅城子又來了秦安的一位當客子(走村串戶行醫的郎中),他在應邀為紅富貴的老婆瞧病把脈的時候,道出了驚人的消息。他抓著紅富貴老婆齊翠花的手腕,微閉雙目,食指、中指、無名指壓緊寸、關、尺,煞有介事地用心診號,號了右手號左手,如此反複幾次後,就向紅富貴夫婦恭起喜來。他言說:“貴夫人脈為重脈,而且沉脈極其強勁,貴夫人身懷貴子,貴子最起碼也是個七品之職。”
後來,齊翠花果然生了個兒子,起名紅星。
長篇小說
花旦上部
(1941—19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