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秦子桑在公主麵前是博得了超大的好感,兼之他長得也很謙謙君子,很符合想在花兒一樣的年紀找春天的公主的審美觀,所以毫無意外的,救命恩人成了她心目中理想的駙馬人選。雖然公主故作矜持的說隻把人家當朋友雲雲的,但從她的種種跡象來看,我幾乎可以閉著眼肯定了這一猜想。
這幾日,我經過長時間的自我心理建設,還是不能夠接受秦子桑此人,大概是他表現得太過君子,太完美了,讓我對他好感不起來。其實後來想想真實的情況應該是人的劣根性作祟,人這種生物是天生不會對過分無瑕疵的東西產生好感的,就好比人家一棵筆直的樹本來長得挺好挺健康的,你硬要把人家生生給掰歪了,美其名曰告訴人家殘缺才是美一樣。當然,我這麼說不是說秦子桑此人是個東西,他當然不是東西啦。當我把這些想法告訴張二初的時候,他覺得我自我分析的挺有道理的,對人性觸摸的很透徹,順便對我陰暗的心理表示了鄙視。我反駁說:“難道你覺得他是個好人?”他反問我:“難道你是好人?”好吧,我沒話說。
而當我把自我感想和墨竹說了之後,她對我的最後一句話提出了質疑:“你覺得秦公子不是東西?”我才覺得自己的話很有問題,然後對於他是不是個東西這個問題討論了半天還是沒有得出一個結論,遂放棄。
公主全然沒有一個傳統古代女子該有的美好品德,時不時就找各種見縫插針的理由去見秦子桑。在我如此評價她之後,她或許覺得自己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經差的不能再差了,所以決定有必要好好解釋一番玩轉局麵。
遂,一晚,公主與我月下談心。
公主問:“你覺不覺得秦公子一表人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眼光射寒星,眉渾如刷漆,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
我想了想,覺得前麵那些形容詞可以苟同,但‘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表示沒怎麼聽到他講什麼驚人的話,無法判斷。但是公主很不給我麵子的一口肯定就是如此。
“那你有覺不覺得我能在如此眾多的海選之中一眼就挑中七歲時候的秦子桑,很有眼光,很有緣分呢?”她又繼續問道。
我點了點頭,讚同她的那個很有緣分,但是眼光這東西太抽象了,我無法苟同。可是,看到公主滿意的笑容,顯然她是認為我兩個都認同了。果然肢體語言什麼的最不靠譜了。
“難道你不覺得作為公主就要廣交這種人才,為父皇為國家社稷選拔人才,盡心盡力嗎?我如此頻繁的接觸他是想為百姓留住人才,摸清人品,我容易嗎?”她一步步的加強了語勢。
其實我很想糾正她,她海選不是為了選拔人才,是為了自己選駙馬,眼光這種東西隻限於美色上了,而選賢舉能這種高尚的政治手段純粹是她往自己臉上貼金。但是,看到她一副我很有理,絕無私心的表情,我還是沒忍心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
她覺得我已經被說服,挽回她在我心中的光輝形象後,很得意地飄飄然的安寢去了,順便吩咐我明天再陪她賞桃花,我想說桃花都快被她賞死了,這個月都第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