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傾城才知道趙憶惟為什麼總是看起來這麼蒼白。不單因為從小身體羸弱,而是三年前曾經深受重傷,一度生命垂危,是靠著上官精湛的醫術和不懈的堅持才得以保命,這樣的恩情要如何償還?所以不該懷疑的。
讓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官就同意墨竹去看望趙憶惟,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是一派心如明鏡的了然,這讓傾城很是不舒服。
墨竹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從她的臉上傾城就知道趙憶惟恢複得很好,心裏懸著的秤砣才總算真正平穩放下。
“公主放心,駙馬現在複原的可好了,氣色要比以前還好很多呢!”墨竹一進門就笑嘻嘻的告知傾城這個消息。
果然!
“那就好。”傾城隻是平直的應道,沒什麼其他的表情,全然不像一個擔心丈夫的妻子該有的樣子。這讓墨竹有些不爽,隻因這樣的女子未免太過無情。而傾城卻不是會輕易將內心情緒外露的人。
因為這樣,墨竹原本一肚子想要和傾城談論趙憶惟的話隻能悻悻從嘴邊咽回,妻子都不上心,她一個外人那需要這麼熱心?
沒再說幾句話,墨竹就就借口還有事要做離開了,房內又再次剩傾城一人。看似一目了然的房內和傾城內心迷霧團團的心境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人頓感無力。
“刺客到底是何人?”
“自己明明身體安好卻要被上官變相圈禁在房內?”
“那個憑空冒出的上官真的隻是個單純的大夫?”
太多的不明白讓她不由得頭痛,最近好像腦子都不夠用了,一多想就會頭疼,難道她其實是傷到了腦子?想到這傾城不由得失笑,要是真的傷到腦子怎麼老天爺也要眷顧她一下讓她失個憶什麼的吧?!
又過了兩日,她沒被宣布康複,趙憶惟卻下床來看她了。真的如墨竹說的那般,他恢複的很好,就像未曾受過傷那樣,一雙曜黑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嘴角一直含著笑,像是要傾倒眾生。
“看樣子你恢複的不錯啊!”最先打破寂靜的是傾城,最後聲調微揚的結尾略顯俏皮,讓趙憶惟心情更為愉悅,笑容都加深了一層。
他坐到她床邊,語氣溫柔:“都是托了你的洪福。”
每次他這樣說的時候傾城都覺得特別假,明明不是生在皇宮的人,卻總是說著最為客套與虛偽的說辭。
“傷到哪了?”她的語氣還是平平的,沒有一絲波瀾。隻是說這句話的時候盯著趙憶惟的身上,像是要在他身上灼出一個洞。
趙憶惟不自然的挑了一下眉,說:“是你不能看的地方。”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卻回答得恰到好處,不能看的地方自然有很多,同時排除了手臂等位置,但是傾城聽出了更為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不願讓她知道。
她素來不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所以很善解人意的轉移了話題。
“你是好了,可我明明沒怎麼不舒服怎麼還被那個上官神醫關在這裏啊?”她決定好人做到底,可以將語氣表現的輕鬆活潑,可是似乎天生就沒有這個天賦,或許是她早就忘了該如何使用它,說出口的時候還是幹巴巴的澀口,連自己聽了都覺得別扭。
但是,明顯趙憶惟是個很好的配合對象,“上官是個很好的大夫,你應該好好聽他的話,慢慢養身體,我們要相信專業的知道不?”他對她的示好表現出了極大的配合,也刻意的將語氣顯得親昵自然,很快他們的話題得以順利的繼續,期間沒再冷場。好像他們的關係在經曆了一場生死風波之後終於有了明顯的改善,一切就像想象般美好的駛向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