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堇當然知道秦百裏是在排斥自己,也難得理他便自己一人先下了樓。
“她說的對,咱們再不走等官府的人來了就可能走不掉了。”說完沈鎏墨率先跟上去。
看見沈鎏墨跟上去了,秦百裏依然覺得不放心。大師兄平時挺謹慎的一個人怎麼也會答應呢?
“玲兒說的對路隻有一條,怎麼走都是在一條路上的。她若是想要耍什麼花招與其到時防不勝防,還不如將計就計再看她想怎麼樣。”沈鎏墨走到樓梯口見莫堇已經下樓後才轉身用僅幾個人的聲音說了自己的理由。
秦百裏聽完沈鎏墨的解釋後總算放心了,也跟著下去了。聽見師兄在懷疑莫堇玲兒卻不太高興,莫堇姐姐明明是好人啊,昨天不還救了鸞兒師姐啊。怎麼會是壞人呢?
當四人來到門口時,莫堇已經上了馬車了,隻看到一輛馬車和站在一旁的阿奴。
“主人說,二位姑娘騎馬太辛苦了,想邀二位上馬車。”阿奴向幾人鞠躬行禮後麵無表情的把這一句話說完,中間沒有起伏,沒有停頓也沒有情緒,就像是在照著書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的。
“好啊,堇姐姐的馬車那麼大,一定會很舒服的。”玲兒倒是相當願意的。
“這,那就打擾姑娘。”比起辛辛苦苦的騎馬,當然誰都會更願意做溫暖而舒適的馬車。所以鸞兒猶豫了一下就愉快的答應了。
而看著眼前這兩個完全不知道防備別人的師妹,沈鎏墨覺得自己很頭痛。莫堇那女人城府那麼深,而玲兒和鸞兒心思單純估計要不了兩句話就被套出話來了。
“隻邀請兩位師妹嗎?堇姑娘馬車看上去倒是很舒適在下與師弟也十分想坐一坐呢,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
“既然沈公子都這麼說了,小女又怎好意思拒絕呢。二位公子也請上來吧。”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沈鎏墨彬彬有禮的向車裏作了一輯便不客氣的帶著幾人上了馬車。
恭敬不如從命?剛才不是他自己說要坐的嗎,臉皮還真厚。是怕我從他兩位師妹嘴裏套出話吧。想歸想莫堇也不能真的不讓他們上來,隻好讓阿奴趕緊趕車,在耗下去天一大亮官府就真的來了。
馬車的車廂很大,正上方放了一個很大軟踏,兩邊也有軟墊,正中間還放了一個小幾上麵剛好夠放一套茶具。莫堇做為這車的主人正坐在正上方的軟榻上,對著幾人的方向淺笑,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四人坐下。四人也毫不客氣的兩人一邊的盤腿坐下了。
“堇姑娘的馬車雖然外表比較樸實無華,但這裏麵卻處處透著精致的貴氣,就連隨從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昨日見堇姑娘對幻家的令牌如此了解,姑娘與幻家淵源不淺啊。”沈鎏墨上車後又細細的打量了馬車的裝飾,軟榻上麵鋪著的是銀狐裘,而軟墊也是用上好的蘇繡包著的。車窗的簾子用的也是雲羅紗。這種紗透光性極好,即使現在放下了簾子車廂了也是亮亮的。裏麵還有一層珠簾,看著普通卻是用紫顫木做的,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且還能定氣凝神。桌上的紫砂茶具壺身飽滿光滑,壺柄與壺口平齊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匠之手。
“公子過獎了,不過是輛舒適一點的馬車而已,小女的不過出身於一般商賈之家在公子麵前又算得了什麼呢。至於幻家的玉佩,小女曾與玉佩的主人有過生意上的往來還算有點交情。”
“能和幻家做生意還能是一般的商賈之家?可在下從未聽說鳳殃商人裏有姓莫的啊。”
“是嗎?看來秦公子對我鳳殃民情很了解嘛。”
“在下家裏也是經商的,所以有所耳聞而已。”
“盛國第一皇商秦家?小女也有所耳聞。聽聞秦家大公子英俊不凡,又自幼習武是位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亦是盛京萬千少女的深閨夢裏人呢,傳言果然不假啊。”
“看來堇姑娘對我盛國民情也很了解嘛。”
“小女家裏在盛京也有產業,所以有所耳聞不奇怪吧。”
“姑娘家果然是家大業大啊,能在盛京做生意還不被人發現。”
“聽聞最近各大皇城裏都開了一家名為‘鏡中花’的歌舞坊老板是一位名叫花鏡的舞女,也是那裏的頭牌。可小女卻聽說它的老板另有其人,不知秦公子怎麼看?”莫堇端起茶杯輕輕的呡了一口茶細細品嚐,麵上的笑容也加深了一些。
莫堇說完後秦百裏和沈鎏墨的臉色立即就變了,相視一眼後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隻能僵硬的笑笑。本以為隱藏的很好卻還是被人發現了。現在還這個女人究竟是哪股勢力的,若是能為我所用倒是一大助力,若是不能這種人必是一大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