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太子來迎親了新娘們倒比她這個新娘子還要興奮,匆匆的出去迎接太子殿下,給他講一會要行的禮節。雖然是皇家婚事卻和民間習俗差不多,隻是多了一個進宮受百官禮而已。
“禮成,請新娘出閣。”原本新郎催完三次妝後該有新娘的兄弟背上花轎的,可是莫堇沒有娘家人。喜娘們隻能尷尬的麵麵相覷,她們都忘了這個重要的事情,沒有娘家人背新娘子要怎麼上花轎呢?
“我來扶你上花轎。”就在喜娘們不知如何是好時沈鎏墨不顧們外那些人的阻攔硬闖了進來。他自然也不會相信這些怪力亂神東西。離莫堇最近的喜娘眼疾手快的把莫堇的蓋頭給她蓋了起來,新郎新娘行大禮前見麵犯的是大忌諱,太子殿下可以不管這些可她們卻不能。新郎扶新娘上花轎本就已經犯了忌諱,再犯一個忌諱讓陛下知道了她們還能有命活。莫堇就更不在乎這些了,反正她也看不見。
沈鎏墨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含情脈脈的扶著莫堇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花轎。沈鎏墨表現出的情深再一次讓這群宗婦對他改觀,也讓莫堇在她們眼中變得更加討厭。在未嫁人之前她們也曾待至閨中渴望與自己未來的丈夫舉案齊眉,可是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個道理卻是她們再成親以後才明白的,當初的渴望最終還是變成了妄想。而這位太子殿下如此尊貴之驅還能對莫堇這般貼心怎能讓人不心動。可在莫堇眼裏沈鎏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收買人心的做戲罷了,而且很明顯他的目的不但達到了,還很成功。
這場婚事即使兩人各自心懷鬼胎卻還是要的完成了,至少在別人眼裏她們要是很幸福美滿令人稱羨的一對。迎親的大隊伍浩浩蕩蕩的招搖過市,為了體現皇家對這場婚禮的重視就連莫堇的嫁妝都是皇帝出的。皇帝出了嫁妝當然不會悄悄的做好人,為了人盡皆知還特地的讓儀仗隊圍著盛京城繞了一圈才抬進了皇宮。
進宮後又是拜見皇帝又是見百官的,這一圈折騰下來等到花轎抬回太子府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這時酒宴已經開始了,沈鎏墨自然在前廳招待賓客們,喜娘和丫鬟們也早就已經出去了,新房裏就獨留莫堇一個人。周圍太過安靜,安靜的她甚至能聽到前廳的喧鬧聲。過了很久莫堇隱約的能聽到有好幾個虛浮的腳步聲帶著淩亂的步伐朝著新房這邊走來。莫堇能辨別出這裏麵有沈鎏墨和秦百裏的腳步聲,卻也不隻有他們的腳步聲。緊接莫堇便聽到秦百裏永遠如死水一樣沒有起伏的語調:“殿下新房到了。”
沈鎏墨沒有答話或者說已經神誌不清不能答話了,就如一灘爛泥一般靠著秦百裏,身上的酒氣即使莫堇在裏屋隔著屏風也能聞見。一副醉的的不省人事的模樣。
秦百裏畢竟是外男不能進新房的,玄月從秦百裏手上接過沈鎏墨把他扶到新房的床上躺下。莫堇遣退了所有人,自己揭開了蓋頭動作輕柔中帶著點小小的羞澀,雖然還是一樣的看不見。莫堇就如那些普通的少女一般嬌羞的替沈鎏墨拭著汗,雙頰在火紅的燭火下印上了一層淡淡的酡紅顯得更加的嬌美。拭完汗莫堇又輕輕的拍著沈鎏墨柔聲細語的喚著他,或許是怕沈鎏墨聽不見她慢慢的彎下腰貼著沈鎏墨的耳邊又喊了幾遍最後卻用唯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我知道你沒醉。”隻是這句話的語氣卻沒了之前的嬌羞。
莫堇說完沈鎏墨果然掙開了眼睛,眼神明亮有神半點醉態都沒有。被莫堇識破沈鎏墨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這原本也在他的預料之中,隻是他睜開了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悄悄的用手指在莫堇的手上寫了四個字“屋頂人。”不過以莫堇剛才的表現來看這個提醒完全是多餘的:“啊,是堇兒啊。來陪本王再喝一杯,”沈鎏墨的語態又變回了之前的醉酒狀,還想要起身下床可是還沒坐穩就又倒了下去而且這一次還拉這莫堇一起倒下去的。
莫堇使勁的掙紮了幾下又怕讓屋上的人看出了破綻隻得離得更近的在沈鎏墨耳邊輕聲的說讓他放開自己,可沒想到沈鎏墨不但沒有放開還變本加厲的把自己抱的更緊:“別動了,你現在不睡再折騰一會我就該酒醒了。那時可就得圓房了。”
聽到這句話莫堇果然不動了,就著這個姿勢趴在沈鎏墨的胸膛上佯裝睡著了的樣子。可是不知是否是那人的耐性太好莫堇等了許久也沒見他離開,莫堇隻能繼續睡在沈鎏墨的懷裏。莫堇在沈鎏墨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卻覺得臉上一陣燥熱。不知過了多久屋頂上的人終於走了莫堇也已經睡著了,可沈鎏墨卻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變。他看了看已經熟睡了的莫堇開始思考剛才的人究竟是誰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