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孫吳覆滅 儲位相爭(1)(1 / 3)

金色的太陽,高高掛在湛藍的天空上。幾片浮雲飄過,少許地遮住了她嬌美的容顏。田野裏的稻苗碧綠青翠,水牛在悠閑地吃草。刀槍都架在田地的壟頭,屯田勞作的晉軍將士,正在水田中除草,年過花甲的鎮南將軍羊祜,直直已覺僵硬的腰,用手背掠一把腦門的汗水,關切地看著他的士兵:“弟兄們,歇歇喘口氣,喝碗水吧。”

一個哨官匆匆跑來:“報告將軍,我們的埋伏校尉,活捉了一名吳國將軍,看樣子還是個大官呢。”

“噢,快快帶來見我。”

晉國的將校,撕撕巴巴地推著一個身著吳國將領服飾的中年人,來到地頭的柳樹下。“稟將軍,這人騎著馬就闖人我國境內。是我們用絆馬索把他絆倒,故而得以生擒。”

“好,你二人且鬆開手。”

“將軍,他不老實。”

“無妨,他還綁著呢。即便沒有綁繩,本將軍又何懼哉。”羊祜說著走過去,動手為他解開了綁繩。

被俘者舒展一下雙臂,用友善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羊祜:“敢問閣下可就是晉國在荊州的統帥羊祜將軍?”

“不才正是老朽。”羊祜反問,“將軍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在下東吳都督陸抗帳中牙將,鄧香是也。”

“原來是鄧將軍,失敬,失敬。”羊祜親自送過一個凳子,“將軍請坐。”隨手接過兵士遞過的茶水,“請用。”

“羊將軍身居高位,如此厚待我一個被俘的小小牙將,令人萬分感激,請受末將一拜。”鄧香說著納頭便拜。

“這如何使得,將軍快快請起。”羊祜近前以手相攙。

“鄧將軍為何乘馬進人我大晉璐域?”

“羊將軍有所不知,是末將在射獵中,箭中一隻白兔:可這畜生竟然帶箭逃跑,末將便驅馬追趕。不知不覺間竟然越過了邊界,到了貴國國土。既已被俘,無話可說,生殺予奪,全憑將軍。斬首示眾,亦無怨言。”

“鄧將軍言重了。”羊祜不解地問,“一隻兔子,絕非月宮中的仙兔,將軍何以苦追不舍,以致誤入我大晉國境。”

“說來慚愧,末將已半月未見葷腥,好不容易獵到兔子,正可捉回去解饞充饑,豈肯輕易放過。”

“聽將軍之言,似乎貴國軍費緊張,不然怎能半月之久不得食肉?”

“莫說食肉,我軍軍糧已是捉襟見肘,一日隻能一餐幹飯,兩頓稀粥,羊將軍莫要見笑。”

“這就奇怪了,貴國地處江南豐饒之鄉,即便兵員浩大,也不至於養不起兵,何至於如此呢?”

“咳,說來實在難以啟齒。我國的軍費拖欠已成常態,沒有錢買不了軍糧,將士們便時常餓肚子。”

“貴國也照常收稅,百姓也照常繳納,這國家的收入都去了何處?”

“羊將軍,這話是沒法直說。我主孫皓逐日裏大興土木,歌舞宴飲,廣選美女,賞賜無度,有多少錢也不夠用啊。”

“原來是這樣。”羊祜稍一思索,“放鄧將軍回國,同時將庫中的白米派人裝車送上一千斤,以解貴軍燃眉之急。”

“慢!”下首一位將軍開口了,“羊將軍,這樣做似乎不妥。”

“何以見得?”羊祜瞄了一眼,原來是副將賈明,但他是朝中太尉賈充的胞弟,故而敢於同羊祜頂撞。

“末將以為,活捉敵國將領,即當斬首,或是押解朝廷,怎能擅自放人,這可是有通敵嫌疑。”

“我羊祜受當今萬歲之命,領鎮南將軍印。這支隊伍是我說了算,你而今還是副將,我也不怕你誣我通敵,盡管給你那身為太尉的兄長打小報告。”

賈明當眾受到搶白,感到很沒麵子,難以下台:“羊大將軍,萬歲派我任副將,就是監督你的一言一行,我幹嗎要打小報告,我直接稟奏給皇上。你這通敵行為可非同小可,竟然拿我軍的軍糧資助敵軍,看你還能否保住項上的人頭。”

“要奏本,你隨便。”羊祜吩咐偏將,“按本將軍軍令,裝上千斤大米送鄧將軍回國。”鄧香千恩萬謝,一再鞠躬:“羊將軍不殺厚贈之恩,鄧某後報有期。”

偏將把鄧香送走了,一名小校飛跑上來:“秉羊將軍,捉到白兔一隻,上麵還帶著狼牙箭。”

“這便是鄧香追趕的那隻兔子,”羊祜不假思索,“快,追上鄧香,把白兔還給他。”

“遵令。”小校快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