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後麵對滿朝文武:“眾卿已是親眼所見,太子倶已招認不諱,謀反欲害皇上性命,罪不容恕,即當問斬。”
裴楷等眾大臣皆無話可說,但亦無一人表示讚同。
張華還是提出不同意見:“皇後娘娘,太子現下已是醉得失去理智,隻是稀裏糊塗點頭。臣以為當等他清醒時再問,那時招供,再殺不遲。”
“張大人,你怎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對,你這不是為太子辯理,明擺著就是和哀家做對。”賈後臉色沉下來。
“為臣不敢。”張華意在喚起眾人的理智,“太子性命,非同小可,豈可輕易說殺就殺。”
裴楷也站出來力爭:“娘娘千歲,這要殺太子,總得萬歲降旨。皇上沒有傳旨,皇後還是殺不得。”
“皇上向來對哀家的決定都是讚同,”賈後把臉扭向惠帝,“陛下,太子要謀權篡位,該殺是吧。”
惠帝雖說任憑賈後擺弄,但太子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此時便是不忍心:“皇後,廢去太子位,保他一命吧。”
賈後心說,好你個皇上,關鍵時刻竟然與我背道而馳。看麵前的陣勢,太子一時殺不了,且緩而圖之:“看眾卿之意,皆不想讓太子身首異處,皇上又有憐憫之心,且把太子、太子妃王氏以及三個兒子一同送金傭城關押。”
“遵旨。”董猛應承一聲,押起太子便走。
太子走後就沒回來,許超擔心的事到底發生了。
太子等五人被押往金鏞城,許超和司馬雅悲痛萬分。他二人心中不平,明白是受了賈後的陷害,便計議找趙王設法救出太子,並除掉賈後為太子報仇。
趙王府的長史孫秀,是個詭計多端的人,很能揣摩趙王的心思,趙王對他言聽計從。許超、司馬雅在京城的會賓樓設宴,請來孫秀赴席。
席間,許超說:“孫先生,可知賈後在金殿上編造太子給趙王的手詔,誣稱太子和趙王通同謀反。太子已遭不測,在下以為,下一個矛頭賈後就要對準趙王。”
“我家王爺剛從關中回到洛陽,與太子也無接觸。賈後誣陷,也不貼邊兒,還不是枉費心機。”
司馬雅接過話:“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楚王、淮南王已遭毒手,趙王便是賈後的眼中釘,必欲除之而後快。所以,趙王不能坐等賈後下手,要先下手為強。現在正是個好機會,趙王保太子登基,為國鋤奸,就是開國功臣。”
“二位心情,在下理解,為救主人,舍生忘死,令人欽佩。眼前的處境,趙王也看得清。待我勸說王爺,隻有舉事方可免遭殺身之禍。一有結果會立刻通報二位,再議下一步行動。”
三人刺破中指,滴血人酒,共同盟誓。無論事情成否,決不出賣朋友,保守這秘密。孫秀回到王府,見了趙王,無限欣喜:“王爺,太子府的兩員家將,想借用您的力量……”他頓了頓,又無限歡欣地說:“看來,王爺的機會來了。”
“怎麼,你想借機起事。”
“奴才想的可是更深一層。”孫秀說出他的想法,“我們頂著天大風險,除掉賈氏一夥,才不能把皇位讓與太子。王爺你得繼承帝位,本來這就是你們司馬家的天下。”
“能行!”趙王不免有些激動。
“就照這個道走。”
“太子咋辦?”趙王問道。
“還用說,讓他消失。”孫秀又補充一句,“不一定我們親自動手,可以借刀殺人。”
“好,本王爺一切全聽你的。”趙王躍躍欲試,“事成之後,我當皇上,大官隨你挑。”
“奴才謝萬歲!”孫秀倒地便拜。
夜色中的三義居,燈火通明,香氣撲鼻。炒菜出鍋的香味,在半條街巷裏彌漫。孫秀為賈謐斟上一杯酒:“大人,今日相約小酌,就是想替趙王向皇後娘娘表個忠心,王爺和太子可是素無瓜葛啊。”
“不消多說,娘娘知道,王爺和太子從無來往。”賈謐幹下一口酒,“那都是太子他借王爺做了右軍將軍,掌握了兵權,他才要用王爺的名,給皇後娘娘一個威脅,也給娘娘和王爺拴對兒。”
“如此說,王爺就放心了。”
“娘娘對趙王那是深信不疑,不然也不會把他從關中調回洛陽,讓他出任重要的右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