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之兩次沒有得手,劉裕已經不悅,敲打他說:“王大人是否下不了手,用不用本都另換他人?”
“不不不,”王韶之趕緊表白,“下官對大都督忠貞不貳,我今晚再去,定要結果了白癡皇帝的狗命。”
人夜,靜靜的東堂幾乎沒有人活動,隻有一盞孤燈和一個老太監,伴隨著人睡了的安帝躺在龍床上。王韶之輕步走進,打發開老太監,從懷中掏出白綾就勒在了安帝脖子上,之後便用力拉緊白綾……
初時安帝的手腳齊動,漸漸便沒氣了。他把白綾收好,大聲地喊叫起來:“快來人哪!萬歲突然駕崩了。”
諸葛長民最先趕到,進人東堂,見王韶之在場,登時起疑:
“王大人何時來到東堂,難道是親眼所見萬歲崩逝?”
“諸葛將軍,我來看視萬歲,發現他已斷氣了。”王韶之故作推測,“想來萬歲是暴斃。”
渚葛上前察看,看到了安帝脖頸上的勒痕:“不對,皇上是被人所害。這明明是被勒死的!”
幾個太監想要進屋,被劉裕阻止在門外:“你們且住,待本都進去查驗明白,弄清緣由。”
東堂內,王韶之在打糊塗語:“脖子上確有勒痕,是不是萬歲他自己上吊了?可又不見繩索。”
“王大人,萬歲駕崩,隻你在場,你就是最大的嫌疑犯。”諸葛聲色俱厲,“還不從實招來!”
劉裕繃著臉走進:“諸葛長民,本都看這縊死萬歲的凶手,不是別人,這就是你!”
“大都督,你不能血口噴人。”諸葛爭辯,“說我下的毒手,請問這作為罪證的繩索何在?”
劉裕給王韶之遞個眼色:“找出罪證給他看,讓他心服口服。
王韶之心領神會,在諸葛後腰上摸了一把,掏出自己懷中的白綾:“大都督,罪證有了!”
“你,你們這是栽贓陷害。”
劉裕已悄悄拔劍出鞘,進一步一劍刺去:“弑君之賊,我豈能容你!”寶劍穿透了諸葛的胸膛。“撲通”一聲,屍體倒地。諸葛長民帶著天大冤屈到了陰曹地府。
這條天大的消息,頓時在建康傳遍。大司馬劉毅獲悉諸葛為劉裕所殺,半晌無言。他明白這是劉裕開了殺戒,既敢除去諸葛,下一個就該是自己。思忖良久,他摘下懸掛的鴿籠,放出了那隻白鴿3見它撲棱幾下翅膀飛上藍天不見了。
鴿子很快飛進了大都督府,落在了荷香的手上。荷香登時一驚,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劉裕手刃了諸葛,劉毅感受到了危險,這才啟動了事先安排的程序。她即刻行動,從梳妝台的暗格中,取出一枚紅色小瓶。打開瓶塞看看,裏邊紅色的粉末還在。這就是劇毒鶴頂紅,隻要一點點,便可奪人性命。劉毅在交給她毒藥
時,即已承諾,如果毒死劉裕,劉毅登基會冊封荷香為貴妃。
她把藥末彈入劉裕慣常專用的茶杯內,坐在那裏憧憬著做了貴妃的場麵。
劉裕步履輕盈地進人寢殿,荷香還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中。見她還在發呆,劉裕大聲說了一句:“夫人,我渴了,快去泡杯茶來。”
荷香驚得一愣:“看你嚇我一跳,是要喝茶吧,我正想給你泡呢。”
劉裕由不得便多心了:“你方才都走神了,不知在做何等美夢,怎麼也想給我泡茶呢?”
“啊!”荷香趕緊遮掩,“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她麻利地泡上一杯上好的龍井,端到了劉裕麵前。
劉裕的目光此刻落到了在八仙桌上蹦來蹦去的白鴿:“哎,這是哪裏來的鴿子呀?”
“啊,”荷香被發現破綻,趕緊繼續掩飾,“是我妹妹養的,沒事時我姐妹二人通信玩。”
“噢,”原本就對荷香存有戒心的劉裕,此時此刻越發生疑。喉中幹渴,舉起茶杯,送到唇邊,眼角卻在斜視著荷香,注意觀察荷香表情的細微變化。
荷香心中都急得如同著火,心中幾乎是在呼喊,你倒是喝呀!喝下去便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