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不能殺我,我是被姓褚的強奸。陛下理應給臣妾出氣報仇,怎麼還想趁機除去我,你好同那姓褚的婊子隨心所欲。”“一派胡言,是朕賜你玉珮後,想起你今日壽辰,便丟下褚皇後,來你的宮中作陪。想不到你竟然做出這等寡廉鮮恥之事,真是枉受了朕的疼愛。你這種人,早就該身首異處,殺!”
“萬歲,不可。”隨著話音,褚靈媛氣喘籲籲地走進來,“皇上刀下留人,萬不能說殺就殺呀。”
“皇後,你怎麼來了?”恭帝有些意外,同時堅持自己的做法,“他二人做出苟且之事,無論如何留不得。”
“萬歲,男女私情,一個巴掌拍不響。畢竟隻涉倫理道德,無礙國家大事,還請網開一麵,留他們性命。”
“賭近盜,淫近殺。通奸決非小事,常常伴隨著人命關天的大案,如果心慈手軟,到時則悔之莫及。”
褚靈媛雙膝跪倒:“萬歲,臣妾自幼父母病亡,全靠家兄撫育長大,他若不能免死,臣妾也就不活了,定陪他黃泉路上為伴,也免得家兄地下孤單。”
“這如何使得,他死是罪有應得,你怎能為他殉葬。”
“臣妾之意已決,家兄如死,絕不苟生。”褚靈媛說得斬釘截鐵。
恭帝從內心裏相信虛無長老的讖言,自然不能讓皇後隨其兄長而死。思之再三,還是做了讓步:“好吧,看在皇後哀求的份兒上,朕把這對淫婦奸夫,交與大都督劉裕大人處置。”
“萬歲,劉大人如仍判他二人死罪,臣妾不還是竹籃打水。”
“朕自然要交代劉裕,不得處以重刑。隻要他二人受到警誡,不敢再生非分之想,不再做越禮之事。”
“謝萬歲開恩!”褚靈媛磕了個響頭。
常隨太監將褚叔度和梅雲送到劉裕之處。這位執掌朝綱的大都督可就犯合計了。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皇上還特意讓自己處置,又有旨不判重刑,該如何了結此案。劉裕思前想後,終於有了主意。
護衛把褚叔度、梅雲二人帶到劉裕麵前:“你二人做出苟且之事,本該斬首抑或流放邊疆。姑念你們本皇室至親,萬歲又有關照,故而從輕發落。將你二人關在大牢之中終身監禁,麵壁思過,以期改過自新。”
褚叔度嘟地磕個響頭:“謝大都督不殺之恩。”
“帶走,送到獄中。”劉裕一聲令下,護衛把他二人押送至牢房,分別單獨關押。梅雲是一聲不吭,同死人比就是還在喘氣。
褚叔度這才仔細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黑咕隆咚的大牢不見一絲陽光,屋內泛出一陣陣嗆人鼻腔的黴味。牆角有一堆發黑的稻草,用手摸一下,幾乎可以攥出水來。突然,鋪草中躥出一隻老鼠。對著他瞪著血紅的小眼睛看了一陣,大大方方地溜到牆角鑽進了洞裏。一隻跳蚤蹦到他臉上,狠狠地叮了一口,令他撓起來沒完。另一個牆角,置放著一隻木桶,顯然是大小便用的。看到了也就嗅到了使人作嘔的氣味,他強忍著才沒吐出來。褚叔度心說,在這種環境中生存,簡直是生不如死。
“開飯了,開飯了!”獄卒把飯籃子丟到地上,“哢”的一聲把牢門落了鎖,又走了,“快些,一刻鍾以後來收拾碗筷。”
褚叔度還真的腹中敲鼓,知道餓了。拉過飯籃子一看,登時就沒了食欲。裏邊是一個穀糠做的窩頭,還有半碗稀裏咣當的菜湯。一輩子哪吃過這樣的食物,他坐在冰涼的地麵上不住地發呆。
獄卒轉回來,看著他吼了一聲:“不吃呀,不吃收走了。剛來都這樣,用不了三天……哼!”
獄卒把飯食收走了,牢房中冷冷清清隻剩褚叔度一個人。他感到分外的孤單和淒涼。他幾次想到了自殺,但是用何種方法始終拿不定主意。其實,他還是怕死還不想死。他發誓,隻要能離開這裏,讓他做狗他都心甘情願。
牢門輕輕打開,劉裕緩緩走進來:“國舅,吃過晚飯了?”
這句話使褚叔度猛醒,對呀,自己還是國舅呢,妹妹她是正宮皇後娘娘,自己是有身份的人,怎能窩在這牢獄中受苦受難。他不免有些悲傷地說:“大都督,獄中的食物實在難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