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備用的房門木板,伏瀟隨手彈出一道冥力,屋子內便迅速亮了起來。
那是一顆懸在房頂鴨蛋模樣的東西,名為【明乳石】,一階冥寶,除了照明之外再無第二種用途,當然也有個別人喜歡把這玩意兒鑲在自己的兵器上,催動冥力的同時柔光陣陣,賣相倒也能唬住一些沒見過世麵的家夥。
“隨便坐吧,我這兒沒茶,要喝涼水自己去甕裏舀。”
伏瀟瞥了潘策一眼,就先走到床邊坐下。
“在下站著就好…”
潘策左右看了看,這屋子簡陋得厲害,也就那張床算是能坐的地方,比他家還差不少。
“為什麼給我守著家門?”
伏瀟盯著潘策的臉問道,直切主題。
“因為在下無依無靠,琅業城似乎要開始擴城,代表著今後有可能湧入更多的通冥者,我這種人的生存處境會越來越艱難。”
潘策早料到會被問這個問題,很平靜地說道:“伏魔使大人從小生活在這裏,我知根知底,看您成功通過選拔成為魔使,所以想來攀個好關係。”
“你住的地方離我家不遠吧?”
見潘策點頭,伏瀟似笑非笑道:“今早呼延魁那個莽夫過來找我麻煩,你怎麼沒到這兒守門?別說你沒聽到動靜。”
“我打不過。”
沒想到潘策竟很坦然地搖頭道:“那位呼延魔使沒有展露魔紋,但光憑肉身力量就比我強太多,明知扛不住他一箭還來守門,那是找死,即便伏魔使大人因此念我的好,對我而言也沒有意義了。”
扭頭看看房門,透過門縫隱約能瞧見外麵跪著的刁禹和薈清雅,潘策接著說道:“那兩人同樣比我強,但都受了不輕的傷,我估摸著能撐到伏魔使大人回來,就現身在這兒守門了。”
伏瀟皺眉:“你怎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
“您忘了,我看見闇蟲被打碎,所以知道您在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得到。”
潘策笑著躬了躬身,道:“伏魔使大人對這座房子很重視,近三年修繕了十九次,一直保持著三年前的樣子,因此在下猜測您必定不會坐視外人闖進去,我能拖多久算多久,若您沒能及時趕回來,在下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聽到這些話,伏瀟忽然明白眼前這個人的生存之道了,相對來說石武等人雖同樣是不入流的小混混,但好歹有族群照應著,而這潘策完全是個孤家寡人,實力又不強,能活到現在不是沒有緣由的。
伏瀟沒有再開口,潘策便垂首躬身立在那兒一動不動,臉上看不到半點不耐…
對於外麵那兩個人,其實伏瀟有理由將之就地格殺,放著純粹是倆隱患,哪怕他大發慈悲地給薈清雅解決了那傷痛之苦,刁禹也絕對不會心懷感激,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給伏瀟下絆子報仇。
該殺卻不殺,隻因伏瀟目前的身體狀態根本是外強中幹,他的冥力被九蛇古榻吸了個十之八、九,寶參肉對冥力的恢複需要時間,倉促之下和那兩人硬拚不是明智之舉,況且薈清雅的神識幻境防不勝防,他可不能將全部希望寄於再用咳嗽破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