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那人又磕起頭來,跪下磕頭的是個女子,她低聲求道:“東家,求您了,那桌飯並不是我哥哥吃的,是常家的常少爺那一家子吃的,我哥哥年紀輕,不懂事,就吃了一口肉,他們就把那餐飯賴到我哥哥頭上了,這事您是知道的。求您了,饒了我哥哥這次吧,這幾百兩的飯錢我們是真付不起啊。”
說著,還啜泣起來。
富貴胖子臉一沉:“這事我不管,那常家堂少爺說是你哥哥請的客,大夥都是這麼說的。”
那女子又磕了一回頭:“掌櫃的,我們張家不過是個小戶人家,連貴酒樓的門都不敢進,哪有膽子請客,你就將事情查一查,還我哥哥一個公道吧。”
富貴胖子心裏也苦,這事他哪能不知道,可是那常家,最近正得聖寵,他一個小小的酒樓老板,哪敢上門去討債,也不是沒去過,卻被趕了出來。他敢在京裏開酒樓,自然有後台的,可那後台不管事,他為了一頓飯錢去找常家問罪,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索性,他便將最後留下的小子扣了下來,關上幾天,出出氣也是好的。
那幾百兩銀子打了水漂,他能不肉疼嗎!
此時,蘇玉已經走了出來,因為她聽著外麵的女聲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可又不確定,這才想出來瞧一瞧。
可惜,跪在地下那女子的頭一直低著,蘇玉沒看清容貌。
富貴胖子見蘇玉出來,一臉賠笑:“蘇姑娘,她馬上就要走了,保證不耽誤你。”
跪在地上的女子見富貴胖子用討好的聲音跟另一人說話,立刻抬起了頭,她想著,說不定求求這人管用。
她一抬頭,便傻了眼。
另一邊,蘇玉的眼睛也睜大了幾分,她有些不確定的叫了一聲:“小桃姐?”
張小桃怔怔的看著蘇玉:“你是,你是……”她好像認出蘇玉了,可是又不敢肯定,因為蘇玉完全不像以前,瘦豆芽似的,現在的蘇玉又好看又高貴,她不敢認。
蘇玉露出一個微笑,她走上前,將張小桃扶了起來,她又拍了拍張小桃褲腿上的灰,又問道:“小桃姐,你怎麼在這?”蘇玉壓根就不知道張二舅一家子跟著常知縣來到了京裏,她隻見過常謙,而常謙也不知道張二舅跟蘇玉有親戚關係,再說,張二舅家在常家人眼裏不過是個小小的仆從,誰會關心?
張小桃低頭說道:“我是過來找這位掌櫃的。”她的聲音極小,似乎這事難為啟齒。
蘇玉看看掌櫃,又看了看張小桃,然後說道:“咱們進屋說吧。”說著,便帶著張小桃跟富貴胖子一塊進了屋。
三人坐在西廂房,蘇玉又給他們泡了茶,這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富貴胖子抹了抹頭上的冷汗,說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蘇姑娘,若是您能將方子賣給我,我一定客客氣氣的將這位姑娘的哥哥送回來。”
蘇玉微微一笑:“怎麼個誤會法?”
張小桃要解釋,蘇玉讓她先喝茶,這事先隻富貴胖子的。
富貴胖子說得簡單:“事情是這樣的,這位張姑娘的哥哥在我家酒樓訂了最貴的包間,上了幾道極貴的菜,還帶人去吃了,沒人結賬。這位姑娘的哥哥就給我們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