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宴畢,周思文回家住了。是蔡玥瑩一句話使他跟她一起回去了。這女人妥協了。無可奈何地承認了李新柔的情人地位、或按舊時的說法,“姨太太”的地位。
她哀怨地說:“你夜夜和她在一起,我這個大的,你一點也不顧惜嗎?”話說得很可憐了。好像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
周思文走了,李新柔的房間空下來了。
李新柔心裏卻不空。一個按壓不住的東西一下一下頂她,頂得她生生地疼。她咬緊牙關忍著,嘴唇要咬出血絲來了。
她聽著走廊裏的腳步聲,仔細分辨。一個沉實有力的聲音傳來了,她心跳加速,渾身冒汗。她知道是他。他近了,走過了她的門前。鑰匙轉動鎖芯的聲音響起,門開了。那人進了房間。
那人豪爽慷慨、疏財仗義、瀟灑不羈。古戲裏的英雄都是這個樣子的。這樣的人先前活在李新柔的夢中。她沒想到生活中真能碰到。她越來越被他強烈吸引。已經不能自持了。
張鑫喝多了,想找個女人玩蛙泳,剛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李新柔進來了。這女人沒敲門就進來了。她腦子裏滿滿的,一撞一撞的。心裏滿滿的,擠到了嗓子眼,擠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暈頭漲腦地就進去了,幾乎是一下子跌進去的。
張鑫疑惑地看著一下子撞進來的李新柔。腦子裏空白了一下。這個女人,臉紅紅的,像喝醉了酒似的,眼睛裏似有淚光閃爍。怎麼啦?周思文離開一夜,她就受不了啦?小妮子,也太那個啦。
張鑫:你怎麼不睡?
李新柔:鑫哥哥我,我睡不著。
張鑫:新柔妹妹,你怎麼睡不著?
李新柔:鑫哥哥你怎麼不睡?
張鑫:我正要睡,你進來了。
李新柔:周莉姐姐那麼忙,鑫哥哥不寂寞嗎?
張鑫:新柔妹妹好體貼呀。
李新柔:鑫哥哥是英雄。想體貼可沒那福分呢。
李新柔站到了張鑫跟前,幫他捏掉肩頭一根發絲。又輕輕吹了一口。
張鑫:妹妹嘴裏好香。
李新柔:身上也香。
張鑫:妹妹用的什麼香水?
李新柔:沒用過香水,是肉香。
張鑫:妹妹的肉是什麼做的?
李新柔:哥哥摸一摸就知道了。
張鑫笑了:妹妹願意我摸?
李新柔:哥哥想怎麼摸就怎麼摸,想摸哪兒就摸哪兒。
張鑫又笑:如果我摸了妹妹,是不是就變成了西門慶?
李新柔:哥說笑話哩,哥是頂天立地的武二郎。
張鑫突然啪地一拍桌子,震掉了一隻茶杯。嘩啦,玻璃杯碎裂。
李新柔一臉驚懼地看著張鑫。
張鑫指著自己,對李新柔說:“睜大眼睛看清我張鑫!朋友妻,不可欺。你是周思文的女人,周思文是我兄弟!我這人雖然生性風流,卻從來不上別人的女人!如果我操了你,兄弟們會怎麼看我?盜亦有道,你懂麼?”
李新柔滿臉赤紅,渾身篩糠,不知怎麼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