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韻詩:跟你在一起可以滿足我的虛榮心。到我這個年齡如果還在乎什麼虛榮,那真是白活了。
簫楚玉:我可以讓你燃燒,隻要你不壓抑自己。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做蛹,為什麼不能放開自己?
何韻詩:……
簫楚玉:說話啊。
何韻詩:燃燒隻會加速毀滅。
簫楚玉:太陽一直在燃燒,恒星也在燃燒,它們並沒有毀滅。即便毀滅,也在很多年以後。
何韻詩:因為它們在燃燒,所以它們孤獨。沒有人敢靠近。
簫楚玉:孤獨的燃燒有什麼意義?
簫楚玉:詩兒,靠緊我,我不願獨自燃燒。我們兩個一起燃燒,好嗎?
何韻詩:一起燃燒?然後化為灰燼?
簫楚玉:可以這樣說。
何韻詩:你根本不知道像我這樣的女人需要什麼。
簫楚玉:我知道,你需要愛,需要燃燒。半死不活毫無生氣的日子不是你想要的。今天和昨天一樣,明天和今天一樣,生命變成一種無謂的延續。
何韻詩:我承認這是我目前的生活狀態,我也承認我憎惡它。但我也畏懼燃燒。在失去理智的一塌糊塗的愛背後隱藏著什麼?你知道嗎?
何韻詩:隱藏著無言的痛楚,永生的哀傷。
簫楚玉:詩兒,你太敏感了。一夜情何其多,有幾個像你這樣耿耿於懷的?我曾經傷害過你,現在我來補償你,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
何韻詩:補償?恐怕將是又一次更深的傷害吧。你嫌以前傷害得還不夠深?
簫楚玉:唉,想要你明白我的心,太難了。
何韻詩:你又何嚐明白我的心?
簫楚玉:誰說我不明白你的心?因為害怕受傷的結局,所以寧願不要開始。這就是你的心。
何韻詩發怔,簫楚玉似乎說到她的心坎裏了。
她迅速輸入一行字:
心似已灰之木。隻想平靜度過此生。
何韻詩下線,頭像轉灰。她能想象出簫楚玉對著屏幕發愣的樣子,或者他又和別的網友聊。他的網友不會少。看吉州女孩為他發瘋的樣子,他的空間一定擠爆了。
不知為什麼,何韻詩從不去他的空間。
她打開盥洗室的燈。燈重新換了,她嫌原來的燈不夠亮,不夠暖。新的燈放射出類似於陽光的光芒,給陰冷的房間增加了一絲暖意。
刷牙的時候,她恍惚了。自己的牙齒是好看的。它有多久沒和別的牙齒相叩了?
她的初吻給高楠了。那是一種暈頭漲腦的感覺,像喝了甜酒。
她和周偉民幾乎沒接過吻。一開始她以為周不喜歡接吻,後來她想明白了:周和趙青竹接過吻,他一定是為了保持那種感覺,維持那份記憶,才不碰後來的女人的唇。
她和趙世傑誤接了一次吻。當時她喝醉了,忘記了是什麼感覺,隱隱記得的是趙世傑擂鼓一樣的心跳。
和簫楚玉的接吻,她不敢回憶。那吻太他媽震撼人心了。隻要一想,身體就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