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宿舍樓道,不時有人透出腦袋看著樓道最底角的宿舍,一個衣履不整的男孩,帶著碎了半個鏡片的眼鏡站在門口,然後緩緩的走進宿舍,嘭的一聲將宿舍門關上。
“你們回去吧,今天。。。。謝謝!”李文昊對著譚彬還有他帶著的幾個籃球隊的同學,譚彬苦笑了一下,又不知道怎麼安慰或者是該說聲什麼,隻能客氣的說了一句:“那你早點休息!”說完抬起頭,剛好看到臉上還有血跡的李文昊露在破碎鏡片後麵的眼睛,心裏有種莫名的惱火,難道人弱就一定會被人欺負嗎?
走到樓道的時候,譚彬終於忍不住了,看到有個宿舍的人原本探出的腦袋看著自己幾個人,見到自己從李文昊宿舍裏麵出來了之後趕緊退縮了進去,走到那個宿舍的門口,譚彬一腳揣在宿舍門上,‘當’的一聲,當時整個樓道都安靜了下來。
見到譚彬走了之後,李文昊走到水龍頭地下,將臉上的血跡慢慢的洗淨,洗的很認真,寶柱見到李文昊有些失常的反應,也不願意多語,隻是回到自己的床上,甚至是電腦都沒有打開,翻身麵對著牆玩著手機。
周鐵在另一張床上坐著,手裏拿著煙,緩緩的抽著,一時間宿舍安靜的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有李文昊在緩緩洗著手上的血跡。
‘嘩啦’的水聲停止了,李文昊將擦了把臉,臉上傷口傳來的疼痛還是讓他忍不住的‘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擦趕緊臉之後,將破碎的眼睛拿在手裏,一把扔進了垃圾筐後緩緩的坐到了寶柱的床頭,寶柱轉過頭看了李文昊一眼,李文昊沒有理會他,而是將他放在桌子上的煙拿了起來,緩緩的點上了一根兒,慢慢的抽著。
暫時的兩人相互的抽著煙,寶柱看著,場麵有些尷尬的詭異。
“你不想跟我說點甚麼嗎?”李文昊笑著說了一句。
周鐵抬頭看了李文昊一眼,撇了撇嘴,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們到底是誰?”李文昊的話音剛落,周鐵拿著煙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嘴上卻說道:“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呢?”李文昊隨即反問道,接著又說道:“要不我換一個問題,我到底是誰?”
周鐵將手上的煙頭扔進了垃圾筐,認真的看著李文昊,緩緩的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要是你,你想知道嗎?”李文昊玩味的問了一句,說話的樣子絲毫不像是才被人暴揍過。
“喜歡聽故事嗎?”周鐵問道,李文昊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很多很多年以前,說不清楚是那個時期,有個南宮姓氏的家族,在當時也算是富甲一方,萬人之上,經過時間的流轉,雖說有些破敗,但古老家族的底蘊不是說完結就完結的,所以這個姓氏一直流傳至今。”周鐵說完這段話之後又點了一根煙,像是在整理思緒似的梳理一下敘說的流程。
“到了清末民初的時候,國家動亂,民不聊生,南宮家隱姓埋名,韜光養晦。終於在最後一位的族長帶領下,他們三個兄弟,在政治,軍事,商業上各有所長,那時候的南宮家族可以說在上層社會裏麵沒有人不知道,可是後來,因為一些曆史原因,搞政治的老大被扣上了反動派的帽子,不堪受辱,含冤而死。老三,已經是軍長的職銜,也隻能被迫離開家遠去海外,隻有那個老二留在了國內,成為了南宮家在國內的族長,也開始從最底層慢慢做起,知道改革開放之後,老二的商業頭腦才開始嶄露頭角,在商界享有‘無虧南宮’的名聲!”
“可是!”周鐵說話的聲音明顯的陰冷了起來,“由於南宮家的經濟勢力開始壟斷市場,而且由於老大已經被平反,以前受惠於老大的一些老人們也開始幫助南宮家,在商場上竟顯得南宮家有些鶴立雞群的模樣,這樣高處不勝寒的代價就是,在那個由幾個古老家族組成的商會裏麵,除了兩家保持中立之外,剩下的幾家一起合起夥來打壓起南宮家來,老二在那次商業戰爭中為保家人,選擇了自殺,但是另外的幾大家族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放過南宮家!”
周鐵陰冷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仇恨了起來:“他們在老二自殺了之後,開始斬草行動,那時候南老二的小兒子才六歲,就在那天,幾大家族的找來的人將老二的家人和仆人圍在郊區的莊園內,要挾著要拿到南宮家的最後一塊地契,但是族長夫人卻死活都不肯交出來,於是,於是。。。。”
周鐵的聲音變得開始哽咽起來,而李文昊則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一些破碎的畫麵在腦海裏麵像幻燈片一樣的一幕幕的閃過,但是怎麼樣都接不起來。
看著李文昊痛苦的表情,周鐵卻沒有絲毫的反應,接著說道:“於是兩邊的爭吵結束之後,就開始了殺戮,幾大家族的人下令將所有人滅口,連小孩都不放過,在殺人之後,又將莊園一把火燒掉,燒的什麼都不剩,但是在最後檢查了所有人的屍體都在了之後,因為一個忠心的仆人,還是有南宮家的後人活了下來,嗬嗬,隻不過那個小孩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