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水女人一扭身,拎起水桶進屋了。
炭氏敲了一下盆:“狗蒼蠅,你要臉不要臉?
大清早就在女人麵前脫衣裳,你想幹什麼?要是想耍猴戲,那老娘就敲盆了。”
狗蒼蠅扭幹水,抖開衣裳披在肩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狗蒼蠅一臉的委屈:“別別別,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壞。
今天我是為你分憂而來的,看你潑我一身髒水,真是晦氣。”
炭氏笑罵:“喲喲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就你狗蒼蠅,還有那份好心?
說來聽聽,為我分什麼憂啊?”
狗蒼蠅湊到炭氏跟前,想與炭氏耳語。
炭氏後退一步,用盆擋著狗蒼蠅的臉。
炭氏:“別玩花樣,有屁就快點放,老娘還有事哩。”
狗蒼蠅四處望望,抓住炭氏的手腕就往外拉:“這事非同一般,走,到門外說去。”
炭氏見狗蒼蠅一本正經的樣子,也就順從地跟著來到大門外。
狗蒼蠅向院中望了一眼,這才湊近炭氏耳邊:“你知道納麻給你招來災禍了嗎?”
炭氏平空聽到這麼一句,舉盆就要向狗蒼蠅頭上扣去:“你不會說句好聽的呀?
大清早你就來咀咒老娘,你是什麼意思?你給老娘滾。”
狗蒼蠅邊躲邊小聲說:“這回是真真的,騙你是這個。”
狗蒼蠅比了個王八的手勢。
炭氏冷靜下來。
炭氏那好看的柳葉眉一挑,杏眼圓睜。
盯著狗蒼蠅的小眼睛不放:“說,你不說出個子鼠寅卯來,老娘就給你吃現燒。”
狗蒼蠅又看了院子一眼,壓低聲音:“你知道納麻領來的那女人是哪裏人嗎?”
炭氏已經聽納麻講過事情的根由了,當然什麼都明鏡似的,豈能不知道。
可是,炭氏對狗蒼蠅沒有好感,也從來不信狗蒼蠅胡謅,曆來都把狗蒼蠅當猴耍。
炭氏故意裝出十分想知道的樣子:“不知道啊,這跟是哪裏人有關係嗎?”
狗蒼蠅更神秘了:“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能再告訴別人。
那女人是人販子,詔主府已經派人盯住她了。
一旦她被捉拿歸案,你們就犯了窩藏罪。而且……”
炭氏警惕起來:“而且什麼?別賣關子了,你就直說吧。”
狗蒼蠅得步進尺:“直說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炭氏遲疑了一下,向他圓乎乎的臉吹了一口氣。
一臉的無所謂:“隨你的便,你要什麼好處,妹妹都給你。”
狗蒼蠅從來沒有聽到炭氏說出這麼火燒火燎的溫存話。
狗蒼蠅感受到炭氏吹到臉上的熱氣。
這是他對炭氏想入非非以來,第一次享受到炭氏的熱乎氣。
看來,炭氏也有害怕的時候。
狗蒼蠅要充分利用這次機會,把炭氏搞到手。
炭氏看著狗蒼蠅眯起小眼睛,一副享受的窮酸相,感到十分惡心。
但是,炭氏明白,此時不能發作。
隻有順著狗蒼蠅的竹杆爬。等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
炭氏假裝萬分著急的樣子。
抓著狗蒼蠅的肩頭推來搡去,有意湊近他的臉。
小聲急促地追問:“你說呀,好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