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宜起身穿好鞋子:“我睡得好死啊,丹茄,你去照看過馬匹嗎?”
丹茄睡眼惺忪:“奴婢該死,奴婢睡死了,奴婢這就去照看。”
宗宜暗自思忖,好你個奴婢,做了手腳,還這麼沉得住氣。
宗宜:“我也睡死了,走,我們看看去,把馬喂飽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丹茄掌燈走在前。
主仆二人來到馬廄,兩匹馬靜靜地站立著,眼皮往下搭拉著,對槽裏的馬料視而不見。
宗宜抄起馬料,聞了聞:“這馬料已經變味了,怎麼能讓馬吃啊。快把馬料全部清除掉。”
丹茄也聞了聞:“沒有啊,沒有變味啊,為何要清除掉啊?”
宗宜不動聲色:“沒有為何,我說變味就變味。
我叫你清除就清除,難道你沒有聽清楚嗎?”
丹茄唯唯諾諾:“奴婢不敢。”
丹茄把拌有黑色粉末的馬料清除到地上。
馬料全部清除幹淨後,宗宜命丹茄叫來客棧老板,重新給馬上料。
客棧老板奇怪:“我這是上等馬料,怎麼會變味了呢?”
宗宜:“沒你的事,我叫換你就換,不會虧了你。”
說著遞過一塊銀子去。
客棧老板接過銀子,滿臉堆笑:“幹冬濕氣大,馬料可能受了潮。
不過,現在換上的,絕對是上等精料。”
這是什麼話,幹冬怎麼會濕氣大呢?梅雨天濕氣才大呢。
真是見了銀子,“幹”也說成是“濕”了。
宗宜看著客棧老板那阿諛奉承的模樣,暗自好笑。
隨口說:“是啊,這幹冬濕氣也太大了點。”就回客房去了。
照源也覺得好笑。
隻見客棧老板,把拌有黑色粉末的馬料掃進籮筐裏,倒進騾子的槽裏。
那是客棧老板自己的騾子,一共四匹,匹匹膘肥體壯,是客棧老板的最愛。
照源睜開法眼,看到二虎離綠菊客棧還遠著哩,閑著無聊,他就跟隨客棧老板進到內屋。
老板娘躺在床上,陰陽怪氣:“什麼客人啊。冷嗖嗖地把你從熱被窩裏喊出去。
去幹什麼啊?莫不是哪個騷娘們打你的主意了,嘻嘻。”
客棧老板點上油燈,一臉的興奮:“娘子胡說什麼呀,你看,這是什麼?”
老板娘生得也算俊俏,她擁著被子坐起身來。
伸出白白胖胖的光膀子:“拿來,老娘看看有多少?”
客棧老板把銀子放到她手心裏,就勢鑽進了被窩。
老板娘掂了掂那塊銀子,嘻嘻笑道:“什麼客人啊,把你叫出去,就為給你銀子?”
客棧老板把剛才換馬料的事告訴了老板娘。
老板娘沉吟片刻,問:“你說的就是那英俊的公子哥吧?”
客棧老板龜縮在被窩裏:“是是是,別問了,快睡下來吧,冷死我了。”
不料,老板娘扭住客棧老板的耳朵,把他拽起來。
沒好氣地說:“你這個沒腦子的貨,他給你銀子,你也敢要?”
客棧老板掙脫老板娘的扭扯,捂著耳朵,翻著白眼。
一臉的不服氣:“平時你不是見銀子就笑成一朵花嗎?怎麼現在變得清高起來了呢?”
老板娘更生氣了,拍了客棧老板扁平的胸脯一掌。
客棧老板叫了一聲“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