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長假之前(1 / 2)

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向為淑女典範的周儀君如此失態?

時間倒回十分鍾,穿牆進入2401的室內,之前來過的朋友會驚訝地發現,客廳已經完全變了樣。原本一個很現代,略嫌冷色的空曠客廳裏,不知怎麼的,四周牆壁和天花板上,到處都覆上一片如別出心裁的唯美綠色。這綠不是塗漆,也不是油畫用的顏料,卻是活生生的常春藤蔓。這些生機盎然的常春藤蔓並沒有瘋長,一若周儀君偶爾在別處,某戶人家的外牆上見過的那種毫無章法的攀長覆蓋。從整個空間布局來看,這些長春藤根本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畫師,哪裏應該重墨一般繁密,哪裏適宜淡影似的稀疏,甚至哪些地方應該留白,無一不暗合繪畫的技巧。

直接吸引周儀君的是天花板上垂下來的那些長短不一的蔓須,其中一個個勾卷出曼妙的心形,每根藤蔓上都纏繞著一個個白色紙卷,最讓人驚歎的大手筆是,這些懸垂的藤蔓中間,竟然有一個立體的綠色心形,由藤蔓交織纏繞而成。

周儀君是真的傻眼了。最終,她還是就近好奇地抽出了一個白色紙卷。隻見紙卷上正是自己與卓越初次見麵時的樣子。看著畫中自己惟妙惟肖的生氣模樣,周儀君心生莞爾。之後,一個個紙卷被抽出,她的心就像一塊熱巧克力一樣,漸漸地被卓越細膩而唯美的筆觸裏所帶的溫情融化……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一直都記得這麼多日子來的種種美好,也一直都把自己說過的話記在心。想想自己昨晚一夜失眠,隻以為他忘了昨天下午答應晚上給自己畫畫的事,不曾想自己真是誤會他了……這麼多畫,他要畫到多晚啊?想著想著,才hold住的眼淚再次泛滿眼眶,瞬即溢出,劃過了那張吹彈欲破的臉……

之後,經過周儀君一番細細辨認,除了靠與廚房相隔的玻璃牆上有一句“Iloveu”之外,東西兩麵的牆上卻是兩張栩栩如生的臉。西邊這張有著一頭長發的,顯然是個女生,而看那眉眼緊蹙,嘴角微垂的樣子,倒跟自己昨晚的表情如出一轍。再看東麵牆上,輪廓分明,是卓越那樣並不剛硬的臉型。且不論眉眼的相似度,隻一看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周儀君就似乎看到了一種很有預謀性的得意。

這讓周儀君很抓狂,於是她才突然失態,惱怒地喊出了那句殺氣騰騰的話。

同一時刻,在人工湖畔與剛結識但聊得分外投機的卓越沒來由地一連打了兩個噴嚏。卓越並不相信所謂的“一聲想,兩聲念”的噴嚏理論,隻是通過心裏頭的感應,卓越就已經清楚地洞悉千米之外周儀君的所思所想。

心中惦記著家裏突然多了一個“怨婦”需要自己哄慰,卓越也絲毫不顧忌重色輕友有何不妥,跟侯希白結束了愉快的交談後,往校外走去。一直籍由湖濱花草等耳目,感覺著侯希白一直目送著自己走出他的視線後,也意興闌珊地微歎一聲離開了人工湖畔。卓越想起侯希白那曲《江湖吟》裏的相忘江湖,三年前困於山洞中的一幕又在腦中浮掠而過。悠然一聲長歎,都是傷心人哪!

幾分鍾後,卓越已經拎著周儀君的早點來到了2401的門口。臨開門前,他還是小心地感應了一下室內周儀君的動靜。還好,她的情緒已經基本恢複了平靜。正坐在客廳裏,一遍遍地看著那些水筆肖像畫,眼角隱隱濕潤。還真是水做的女人啊!

聽到開門聲,周儀君趕緊抬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起身朝門口迎了過去。

卓越才進門,就見到了俏立在玄關處的周儀君,芙蓉帶淚。卓越關上門,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揚了揚手中的早點,風輕雲淡地說道:“阿儀,起來了。你最愛吃的……”

卓越的話沒說完,就見一團柔軟撲進了自己懷裏,身體被那兩條優美的手臂緊緊抱住。最刺激卓越的還是胸口那兩處格外溫熱的膩軟。這南方初秋的早上,卓越本就穿得不多,而周儀君起床到現在也隻是穿著一襲睡衣。

卓越強自壓抑心底蠢蠢欲動的本能,深深一呼吸後,用盡量正常的聲音輕聲說道:“阿儀,是我不好,昨晚讓你難過了……”

周儀君像一隻考拉一樣,把頭埋在卓越懷中,卻不答話。卓越隻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正在漸漸濡濕。

卓越就近把在玄關邊擱下,雙手將周儀君扶開。隻見她如梨花帶雨一般,淚眼潸潸,讓卓越一時我見猶憐,心中的負疚感更重了幾分。

卓越伸手輕輕幫她拭去未幹的淚跡,捧著她的臉,麵帶心疼地柔聲說道:“不許再掉眼淚了,你看眼睛都腫了。要是你還難過,你就把我的手當豬蹄給啃了吧……”說著,把手臂伸到周儀君的小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