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終於出現了。”王耕色厲內荏的厲喝,語氣中有濃濃的怯懦。
那猛虎的身影傳來深深的一聲歎息,開口道:“兩千多年了,莫非你們還不肯放
過我們嗎?讓開明和紅泥進來吧,不要再有無謂的傷亡。”那猛虎的語氣雖然平
淡,但那不容置疑的堅定,卻如同聖旨一樣,不容反駁。
王耕臉色陣青陣白,似乎下了好大的決心,狠狠的拒絕道:“你們的存在本身就
是個錯誤,所以你才會被囚禁在獸墓之地。我絕不會允許開明獸和鳳凰紅泥進入
獸墓之地,這是判海派數千年來堅守的禁地。如果他們想送死,就讓他們見識見
識我們判海派的決心吧!”王耕從懷中抓出一粒黑色彈丸,神色似乎好了許多。
“哦,是殲滅彈嗎?想不到這種東西你還有啊。”猛虎略顯驚訝的道。
王耕大笑,道:“你無法出來幫助你的同伴的,念在你曾是大昆侖的守護神獸統
領,退下吧!”手裏拿著殲滅彈,王耕似乎重拾了信心,語氣也逐漸狂傲起來,
引得周圍的各派修真者也慢慢收起了緊張的心情,判海派修真們再次高呼祖師威
武不止。
輕輕的搖了搖頭,就像強者麵對舞槍弄棒的孩童時,所露出的無奈苦笑。那猛虎
的身影開始一步步向外走來。他走得很慢,每一次邁步都似沉重的鼓聲,在王耕
和眾修真心底炸響。
短短的十餘米距離,彷佛跨越了無比巨大的鴻溝。那猛虎赫然穿過白色光柱,走
了出來,那些白色光柱對他並沒有起到任何的阻擋的作用。而丁諾也依靠超強的
視力,將那猛虎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頭普通的成年猛虎軀體,遍體璀璨的金黃,身體上那深黑如墨的條紋彷佛
遵循這天地間最自然的曲線,四肢強健有力,碩大的虎爪似乎能撕裂一切。
那老虎的頭顱赫然也是人類的麵孔,不過和開明獸不同的是,他隻有一個腦袋。
那麵孔顯得有些蒼老,一頭花白的長發膨脹著,如同獅子的鬃毛。
最令丁諾印象深刻的,是這老虎的尾巴。在老虎的臀後,赫然飄揚著九條如鞭虎
尾,那九條虎威如同一團熾烈的黃色火焰,在他的背後熊熊燃燒著。
黑白天下中的開明獸和鳳凰紅泥都哽咽了,他們同時撤去了本命技,並匍匐在地
,口中顫抖的呼喊道:“陸吾大人……”丁諾甚至可以感到,懷中尚未明事理的
小白虎也對陸吾充滿了親近之意。
黑白天下外的王耕和眾修真全傻了。王耕手裏握著殲滅彈,渾然不知自己的雙手
已經浸滿汗水。其他修真們也如同中了定身法一樣,停在那裏。雖然他們也是第
一次看到這傳說中的猛獸,但千年來,派內流傳的種種傳說,仍令他們心裏充滿
了恐懼。
被開明和紅泥稱為“陸吾大人”的猛虎,仰頭看向空中的王耕,微笑道:“我記
得你。”
王耕身子一晃,險些從空中栽下,手裏的殲滅彈幾乎在瞬間就扔了出去。他勉強
吞了口唾沫,道:“你……你怎麽能夠突破獸墓之地的結界?”他的語氣如哭,
唯一曾親眼見過陸吾的他,感到今天實在是他蘇醒後最倒楣的一天。
陸吾的九條尾巴輕鬆寫意的微微擺動,蒼老的麵孔道:“莫非你真的以為,萬豐
原的結界是為了囚禁我嗎?”
王耕愣了。萬豐原是自己當年在判海派時的祖師,當時三大修真派係中最強者。
囚禁陸吾的獸墓之地,正是由他利用自己的法器乾天圈所設立的完全結界。用那
麽強的法術和法器設立的結界,不是為了囚禁陸吾,又是為了什麽?
看著王耕莫名其妙的樣子,陸吾微笑道:“萬豐原囚禁的不是我啊,判海派年輕
的修真者。”稱王耕為年輕的修真者已經頗為古怪了,但接下來的話,更令王耕
以為自己生錯了耳朵。
“獸墓之地的結界,為的是阻止人類修真進入。”陸吾的語氣充滿了霸氣。
“這……這不可能!”王耕如同夢囈的道。
陸吾道:“莫非你認為,當時的萬豐原有足夠的能力封印我嗎?如果不是為了那
些不該出現的家夥,我怎麽會甘願在獸墓之地停留超過兩千年?為了禁止後代修
真誤入獸墓之地,而受到我的攻擊,萬豐原這才設立了結界。”
“所以,放棄對開明和紅泥的攻擊吧,為了他們,我或許無法遵守當年的誓言。
”陸吾雙目微眯,一種令人窒息的威脅讓王耕眼皮直跳。